贺北亭在宁静的深夜里到访。

他瘦了很多，本就修长的体形现在更是削瘦了，眼眶深深凹陷，看得出来这段时间他过得并不好。

来时，他一直在纠结，要不要杀了苏唐给少主和凤主报仇。

可是他那颗并不是很灵光的脑袋却也明白，也许从始至终，苏唐都不是少主的仇人。

他们的死亡，看着是与苏唐有莫大的干系，但谁又说得准，不是他们一步步作死作到这个地步的呢？

少主真的很能作死的啊，他就没见过比凤川更能作的人了。

两人对坐着喝了很久的酒，都没有开口说话，像是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直到酒见了底，贺北亭才抬着发红的眼眶望着苏唐：“他爱你吗？”

苏唐坦然而笑：“爱。”

“这就够了。”

少主听到这个答案，泉下也应该安息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贺北亭就是突然觉得有点鼻酸。

“你以后去哪里？”苏唐问他。

“不知道，我除了杀人，什么也不会。”

“你或许小看了你自己。”苏唐笑道，“至少，你可以继续你屠夫的美名，当个猪肉佬。”

贺北亭听着这话也觉得好笑，低头笑了笑，但笑过之后的脸色更加萧索落寞。

他真的无处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