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郑桐站在那儿：“我今天得罪谁了，怎么这么不受待见！”

“让开，别挡道。”蒋碧云推开郑桐，道：“劝你一句，多干活，少说话。”

“得，我还是去帮他们扫雪吧，不要在这儿碍眼了。”郑桐索然无味地走出去了。

“我说，你们几个这么对郑桐不大好吧？”钟跃民又在那里切土豆丝了，可惜大家已经司空见惯。

“哼，谁让他得罪蒋碧云了，活该！”王虹接着又道：“昨天晚我们都知道了，郑桐这家伙之前拍婆子拍到蒋碧云头，大晚的还追了好几条街。”

“这事儿不是过去了吗，郑桐后来不是进了派出所写了一晚检查吗？”

“我们女的记仇，怎么了！要是那天蒋碧云没碰到派出所怎么办？”

“嗨，我们那时候拍婆子都是为了好玩儿，干不了什么坏事，最多是嘴占点便宜。”钟跃民解释道。

“坏事儿你们也没少干，我们学校有个女同学被占了便宜，后来跳了楼，她找谁伸冤去！”蒋碧云来了气，把蒸屉往锅一垛哭着出了门。

“你看，是你把蒋碧云惹哭了！”王虹说了钟跃民一句，追了出去。

李萍一直坐在灶门后面烧火，看看情况：“我···我也出去了！”

“嘿，怎么都走了，我说什么了？”钟跃民恨不得抽自己，废什么话啊，“他妈全跑了，谁做饭啊？”

“哎，还是我来帮你吧。”钱志民拍拍钟跃民肩膀，坐到灶门边去烧火。

“以前在bj的时候听说过你们顽主的事情，还老远看过你们打架，当时我特别羡慕你们，天天到处玩，还经常去老莫新桥。”钱志民一边塞着柴火，一边说着。

“我们这帮人都算不顽主，没想着拔份儿、占地方，是大家都愿意给面子。”钟跃民继续切着马铃薯。

“都一样，都穿着军大衣，我们也分不出来。”

“那你这么羡慕，怎么不去当顽主啊？”

“家里穷，我这么大人要是不帮着干活，家里过不下去了，不像你们都是高干子弟，用不着为了吃饭发愁。”

钟跃民不说话，感觉这时候说什么都有些矫情。

钱志民看着灶膛里面的火焰，继续说着：“我爸天天早出晚归蹬三轮车，我妈去街道小厂子糊纸盒子，可是家里四个孩子，打我记事起日子紧巴巴的。”

“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说了这么多，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日子怎么过不是过啊。”钱志民缓过神来，火焰映他面庞通红。

“你爸妈都去班，你们家谁做饭？”

“我啊！”

“那我昨天问谁会做饭，你怎么不吱声？”钟跃民撸着袖子，走到钱志民跟前。

钱志民尬笑道：“我···我不是在家做饭做烦了嘛！”

“嘿嘿······你说怎么办吧？”

“别动手啊，我来做饭，我来······您歇着！”

“啊······”

屋里传来惨叫声，外面几个人面面相觑，做个饭怎么这么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