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冥界中,与人界接壤的地方只有鬼市。七墦情既然能在非鬼节之时混入鬼市,自然也可以按一样的法子将白璃也带出去。
在玉佩的指引下,七墦情如愿以偿地找到那只沉沉地躺在地面上的蜷缩成一小团的白狐狸。看着这小小的一团,她莫名有点熟悉的感觉,似乎曾经在哪儿见过。不过……天下同族的小动物原型普遍长得很像,除了他们自己的族人以外,旁人就算是分不清也是正常的。
她一边在心中这么给自己找借口,一边小心翼翼地将那只白狐狸抱起来,反身朝外走去。幸而荒原的魂魄不是和白璃一样处于沉睡状态,就是支离破碎的处于意识混沌状态,她这么堂皇地抱走一只都没人出声说什么,原先在小白狐狸顶上飘来飘去的一缕烟状魂魄都在原地按原先路线飘,丝毫没发现自己脚下的某只生物不见了。
七墦情原路返回的时候那红裙女子和白裙女子还在哪儿下棋,依旧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谈天,对她的靠近不闻不问。
“多谢二位。”七墦情规规矩矩行礼,见无人理自己,便将那枚白玉玉佩轻轻放桌上,再次行礼后才转身离开。
一旦入了荒原才知道里面究竟有多大,若是没有那枚玉佩的指引,就凭白璃那“娇小”的身躯,七墦情定然就在他身边走几个来回都发现不了——这次她看着玉佩的指引的确是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围着他转了好几个圈,最后才发现这只几乎被灌木掩埋了的白狐狸。
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这枚玉佩是多么的重要。
因而,虽然仍不知为何两位大人要这么帮她,但礼数还是得行到位的,起码人家认得自家师父,自己可不能给师父抹黑了。
远处,流影还在无名桥上有些焦急地等着,直到见七墦情再度回来,还给曼红纱和曼白岭两位大人行了礼,她料到应该是成了,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七姑娘。”见七墦情走近,流影连忙迎上前,下意识想接过她怀中的东西,但手才刚抬起来一点便意识到自己这个举动的不妥,立马又若无其事地放下了,关切道,“找到了吗?”
“嗯。”七墦情淡定点点头,手中无意识抚摸了一下小白狐狸柔软的毛。
女性似乎大多喜欢有细毛的生物。流影只是随意扫了一眼七墦情怀中的东西,如何瞬间被吸引住了目光,一时间都挪不开眼睛。
“领路吧。”七墦情的声音冷淡了许多。
流影顿时一个激灵,忙收回视线瞄一眼七墦情,被她面上略带不满的神色吓了一跳,急忙转身往前走,不敢再多看一眼。
正当七墦情与流影两人赶回鬼市准备偷渡回人界之时,卞水何那边,却被人在自家洞府门口堵上了。
来人看起来面生的很,但是穿着她相当熟悉的长宁派校服,满面正气凛然。
“何事?”卞水何淡淡道,谅在对方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地直接打上来的份上,还算心平气和地展开手中扇子给自己扇扇风,虽然也不知在这寒冬腊月的时节究竟有什么扇风的必要。
来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自我介绍道:“在下长宁派至明峰弟子怡孤龄,遵师祖遗训前来托付一物于卞大小姐。”
至明峰?卞水何想了想,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神算子曾经提过的“师父”与她师父钟归所提起过的“友人”就是至明峰某一任峰主氏楠,只不过她后来只顾着往至战峰跑,和七墦情都没有怎么与至明峰的人接触过。后来虽然全门派追捕她之时没有至明峰的人参与,但她那时没心思去调查为何他们不追杀自己,因而对整个峰都不太了解。如今突然这么一位人跑来,卞水何不得不有些困惑。
“什么东西?”她道。
怡孤龄取出一个匣子,双手奉上。
卞水何略带警惕地接过,先用灵力探查一遍,发现整个匣子内外都未有其他灵力附着之后才用自己灵力建一层薄膜,小心翼翼打开。
匣子中并排放着两条白色绸缎,均叠的整整齐齐,一点儿褶皱都没有,显然这些年被保存地相当完好,只有绸缎朝上的那一面微微泛起的黄色能证明其确实是经过了不短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