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偷偷瞅着楼梯口呢,突然就觉身子一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在鼻前蔓延开。
她还未反应过来,突然趴在自己身上的人便低声道:“回去……”
梓绥?!七墦情懵了一瞬。他不是去旁观他们夺奖去了吗?什么时候到我身边的?又为什么会伤得这么重?
而且照他现在的情况,实在是有些招摇,一旦离开赌坊这个“安全区”,被一群人堵住的可能性很大,她没有足够的把握能将他安全地带回客栈。
“回客栈。”梓绥艰难地开口道,低咳一声,听起来很是虚弱。
七墦情有些慌了神,小声道:“可是你现在这样……太危险了……”
梓绥低笑一声,道:“他们,看不见我。”
看不见?七墦情当下一懵,下意识左右环视一圈。照理来说,人群中突然出现一股很浓的血腥味,不应该不被人注意到,可现场这些人却似乎真的都看不见他一样,起哄的起哄,偷瞄楼梯口的偷瞄楼梯口,就是没人发现突然多了一个重伤之人。
怎么回事?她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既然梓绥说了要她带自己回去,那便照做就是了,或许他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五年过下来,她警惕心确实高了不少,可这在这时间中被迫提升的警惕性,却独独绕开了一个人,一个亲手将她推入深渊的人。
她艰难地背着他回到客栈,一路上竟无一人拦路,都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随后漫不经心地挪开视线,估计只是为她弯着腰的姿势感到奇怪。
七墦情小心翼翼将梓绥放在床上,回身去把门关好,又回到床边掐手诀想给他疗伤。
“不用了,一会儿它自己就会恢复的。”梓绥笑笑,轻描淡写地拂开她的手。
七墦情紧张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梓绥敛了笑意沉默片刻,严肃地抬眼看她:“这个地方果然有问题。”
“……什么?”七墦情不解地看着他。
“观台只不过是个噱头,所有进观台的都只是祭品。”梓绥沉声道,“幸好我在你身上留了信物,及时反应过来强行突破禁制传送过来,否则……”他没有说下去,略带心悸地垂下眼。
七墦情吓了一跳,赶忙握住他的手:“你胡说些什么呢?!现在这不是……好好的吗?”
梓绥有些凄惨地笑了笑,摇摇头。
见他这一举动,七墦情心里瞬时凉了下来,小心翼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就不奇怪为什么别人看不见我吗?”梓绥道。
七墦情眨眨眼,实诚地点头。
“因为我已经不存在了。”梓绥平静道,仿佛是在说今天吃了什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