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墦情靠在窗口目送她远去,神色复杂。
“你知道是谁。”白璃道,看着她亦是神色复杂。
七墦情勾了勾唇角笑得苦涩,低下头淡淡道:“也不过是猜测而已。”
“你知道是谁。”白璃重复了一遍,死死盯着她不放。
七墦情沉默良久,最后终是松了口,转过身来回望他,脸上挂着略带挑衅的笑:“是,从第一次梳理人物关系的时候我就隐隐约约猜到了,随后发生的事更是证实了我的猜想,有什么问题吗?”
“为何不说。”白璃追问道,语气冷淡。
“隔墙有耳。”七墦情亦冷淡地回复。
白璃面色愈发冰冷:“现在呢。”
“时候未到。”七墦情不为所动,同样言简意赅地顶回去。
白璃盯着她半晌,冷着脸一甩袖径直出了门,将她一个人丢在屋内。
七墦情就这么靠在窗边,看着他往凌览月屋子的方向去了,轻叹一口气,转身亦出了门。
在水下,蓝闪蝶基本是没有多少用武之地了,不过七墦情用做探查的蛊虫可不止这一种,水下的游鱼、水蛇都是她用来代替蓝闪蝶的东西。
她说“时候未到”并非完全是在敷衍白璃。虽然她已经猜到了凶手是谁,但就她的了解,想搞到附骨的配方和搞到明之难度相当,而她所猜想的那个人并不具备这样的条件。很有可能还有个人在背后帮她弄来凌家的家产,以换取另外一些他所需的东西。而且她有种预感,背后这个人,很可能还是个熟人,只是不知是那一边的。
七墦情出门是往主殿方向,去找凌父的。
昨日他才刚说过“传男不传女”,今天凌览月这边就出事了,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情呢,呵。
七墦情心中冷笑,面上还是温和地让门口侍卫进去通报一声。
凌父独自一人坐在桌边看着什么,见她过来才卷起来收好。七墦情走近的时候偷偷瞄了一眼,隐隐约约看到一条桃红色的鱼尾和一缕灰黑色发丝——凌焕昕的发色好像也是灰黑色的,不过比画上的要深许多。
“凌叔。”七墦情在他对面落座。
凌父抬头看她一眼,又往四周瞟了一下,问道:“另一位呢?”
“去陪凌公子了。”七墦情耸耸肩随意道,“话说回来,现在你们家可就只剩下一位没中毒的了,您怎么看?”
凌父无奈摇摇头,悲切道:“我没想到会是昕儿……”
“您也认为是她吗?”七墦情道。
凌父愣了愣,抬眼看她:“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是别家弄出来的?”
“行事严谨目标明确,把握人心的一把好手。”七墦情浅笑一下,“我们的到来应该打乱了对方的计划,但对方能这么快做出调整并把我们推到风口处,显然不是什么小角色。”
凌父思索片刻,迟疑道:“可是我们凌家向来不与外人交恶,而且在族中也不怎么高调,为何会找上我们?”
“处心积虑地谋害所图谋的,无非是权、情、珍宝。如果不是交恶,在族中也没什么权势,那就得考虑一下是不是有什么宝物外泄了。”七墦情认真分析,“自古以来,为了一些宝物灭门的事情可不少。”包括白狐族,咳咳。七墦情心里默默补充。
说起宝物,凌父无意识抚摸画卷的手指突然停住,微微向内收紧,在画卷上印出浅浅的几个指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