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提着把一尺来长的尖刀走过来，刀尖对着项飞划了个弧度，使劲往下一掼，插在了项飞面前的土地上。

“捡起来，过去麻袋那边，冲着那麻袋不同部位刺上十八刀，仪式就算完成，你从此以后就是我们的人！”

项飞把刀拔出来，用手指试了试刀锋，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看了一眼站在九爷身边的贺平，对方闭上眼睛把头瞥向了一边，态度很不明朗。

两手握着刀，他慢慢走向那个麻袋，原先站在前面的那帮光头肥佬一个个让开位置，以一种过来人看戏的神情瞧着面前这个人。

麻袋就在一个大土坑旁边，看得出里面弯成一个S形状。

到了跟前，项飞蹲下，双手握着刀把，作势向下插下去。

那个麻袋好像觉察到什么，立刻胡乱动起来，还发出呜呜呜的声音。项飞被吓得一哆嗦，一下趴倒在麻袋旁边，看到麻袋滚向自己，立刻连喊带叫，手脚并用地向后退去。

后面响起一片幸灾乐祸的笑声，还有人不断起哄：“你倒是捅下去啊！多捅几下它就不会动了，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怂包、软蛋！”

……

项飞稳了稳神，重新拿起刀，慢慢走向麻袋！

就在蹲下来，准备向下刺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后面的大坑，不知道是不是晚上的关系，大坑好似深渊一样，深不见底。好像张大嘴巴，要吞噬眼前的一切，首当其冲的是这个麻袋，但是好像旁边大笑的这群人也不能幸免，大坑不仅深还存在无可抑制的吸力。

项飞扔掉了那把刀，不理那帮光头肥佬的惊诧眼光，径直走到九爷面前鞠了一躬：“对不起九爷，我做不到！”

“你死还是他死，你选择一下，我相信有了选择你就能做到了！”

贺平和项飞说过，这个考场出的都是选择题，如何选择将决定着生和死。但是他没想到，其中的一个选择就是生与死的抉择，这个考场比高考难多了，比几何代数应用题也难多了！

看到项飞不置可否，九爷皱了皱眉头，从下属手里接过一把手枪，把它递给项飞：“这里面有一颗子弹，打自己或者打他，你选择一下，然后不用告诉我结果，直接开枪就行！”

多简单的选择题，却没有一个正确选项，哪一个选择都会让项飞堕入相应的深渊——死亡的深渊、犯罪的深渊。

何尝不是一个结果，无论哪个选择都是一条死路。他想到来燕都城前，母亲和他说的话——“记住平安是福，千万别做违法的事，做一个好人！”

可是违法才能平安的时候，他该怎么选择呢？

那就选择做一个好人吧！好人不会伤害他人，不会为了保全自己而无所不用其极，所以那颗子弹该是自己的，不属于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