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神情不动:“这个就无需国师操心了,快告诉朕,幽冥深渊的入口在何处?”
国师盯着他的脸看了片刻,直到脸上的神情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才慢慢移开了视线:“请皇上恕罪,天之镜占卜不出。”
“是占卜不出,还是国师不愿占卜?”皇上踏上两步,一股无形的压力陡然席卷而至。
“是占卜不出。”国师的语气十分肯定,似乎不像作伪,“皇上也知道,幽冥深渊一向是涅盘大陆上的绝禁之地,入口更是奉了神的旨意所封,我辈凡人怎么可能找到?”
虽然这是事实,皇上却依然目光阴沉:“天之镜不就是测问天意的吗?天意就是神意,怎会占卜不出?”
“请皇上恕我做不到。”国师摇头,“天之镜测的虽然是天意,问的却只是凡人的命盘星格,尘世间的兴衰更替,哪有资格探测神的旨意?”
皇上眉头微皱,眉宇之间锁着一丝隐隐的杀意。感觉到那股杀意,国师突然淡淡地笑了笑:“测不出就是测不出,皇上请便。”
言下之意,你杀了我也没用。
皇上看他一眼,冷笑而去。
“疯了,简直是疯了……”国师慢慢摇了摇头,脸上有着淡淡的萧索,“幽冥深渊?那是你能动的地方吗……”
已是午夜。
天色并不阴沉,就是无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皇上的寝宫周围一贯守卫森严,莫说是人,恐怕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召唤六和巫师的燃香已经点了很久,看着袅袅上升的缕缕青烟,皇上眼中始终闪烁着阴沉狠鸷的光芒。
幸好就在此时,半空中的裂缝突然出现,随着黑色光芒陡然射出,一个苍老的声音已经响起:“东之封印和南之封印之事,吾等已经知道……”
“大人不是说会立刻加固封印吗?为何还是被那帮龙族余孽接连破了两处?”皇上大着胆子打断了他的话,眼中的焦急和担忧已经掩饰不住,“不知大人是尚未来得及,还是封印已经加固,却仍然挡不住他们?”
那个苍老的声音沉默了片刻,才接着说道:“封印的确已经加固,却还是被他们所破。”
这句话之后居然好半晌没有下文,皇上更加焦急:“那么请问大人,现在该怎么办?竟然连加固后的封印都挡不住他们了吗?”
虚空中又沉默了许久,苍老的声音才重新响起:“挡得住是天意,挡不住也是天意,谁都莫可奈何。”
皇上一呆,没想到他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顿时眉头紧皱:“大人这是何意?大人乃是我隋国的守护神,大人的旨意不就是天意吗?”
虚空中的巫师似乎轻轻叹了口气:“吾等只是隋国的守护神,却怎敌得过整个涅盘大陆的守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