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褴褛,仪容不整,双手被拷住的史蕊,踉踉跄跄向前走,哗哗,哗哗,狱卒解开锁链,“王大人,人已带出,领回去好生照顾吧!”
“多谢狱卒,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收下!”
说着,掏出叠成小方片的银票,塞进对方手心,叠法,还是跟李炯学的,小巧方便,‘递’和‘收’都不易被人察觉。
“啧,大人可真会来事,放心,某罪臣,我会特殊照顾一二的!”
说完,转身往大牢内走去,也不收起锁链,任其拖在地上,走一步,哗数声。
“娘亲,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呜呜!”
楚惠掏出面帕,一边擦拭史蕊脸上污渍,一边宽慰道。
“啊~别碰我,走开,都走开,吾乃当今相爷正妻,敢如此欺辱我,不怕杀头嘛,滚,都给我滚......”
一个奋力挣扎,一个死死抱住,几秒钟的功夫,楚惠就挂了彩,池宇赶忙上前分开二人,“岳母,相府倒台,岳丈沦为罪臣,您被贬为庶人,滔天富贵,再也与你无关,随娘子上马车吧,洗漱一番,送你回史府!”
“不,混账东西,竟敢瞎传谣言,来人呐,将此人拿下,就地处斩,等等,拉远一点,莫脏了本宫的寝殿!”
本宫?
寝殿?
这两个词汇,不由让人想起相府密室里搜出的龙服,再让其乱说下去,恐怕会喜提牢房口五分钟游!
“娘亲,莫要再说了,此处人多眼杂,胡言之语,被有心之人利用,可就不好了。”
陷入疯癫状态的史蕊,哪会听她的话,一挥手,怒斥道:“闭嘴,区区一宫婢,竟然敢跟本宫如此说话,来人呐,掌嘴,一百下,掌完直接填井,人呐?都死哪去了,本宫母仪天下,是当今皇...呜呜!”
“紫嫣,快松开,娘亲...她憋得难受!”
阮寒梅要忙铺子,是以,无法过来帮忙,紫嫣机灵,遇事懂得变通,来牢房口接人时,池宇便带她一起来了。
“再让其胡言乱语下去,相公和史家做得一切,可就都前功尽弃了,那些话,别说庶民了,就是高官贵眷,也不能说啊,眼下,得想法堵住她的嘴。”
皇后逝世多年,陛下思念亡妻,力排群臣之谏,始终未立新后,史蕊刚刚所言,不仅触犯天家威严,更是往人家伤口上撒盐,真传了出去,直接问斩都是轻的。
思及此,松开手,趁其胡言乱语之前,打袖中洒出黄粉,一,二,三,眼白上翻,双腿发软,即将晕得摔倒之际,被紫嫣扶住,然后...被人单手拎进车厢。
“楚惠,愣着干嘛,进车厢帮其梳洗啊!”
紫嫣拍打着手上遗留粉末道。
“哦哦,对了,那黄粉不伤人根基吧?”
“放心,量拿捏的很准,只会让她好好睡一觉!”
听到她这样说,楚惠就放心了,走进车厢,一通忙活,帮史蕊擦净身子,换了身干净衣服,又挽了个简单的妇人髻。
“相公,好了,上来吧!”
“嗯!”
咯吱!咯吱!
不多时,马车停在大将军府,这个时代讲究男女有别,哪怕是长辈和晚辈,也不能有过多的身体接触,而楚惠身子柔弱,根本架不住人,是以,最终,还是紫嫣单手将史蕊拎进将军府某处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