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三四里的路,可出城没多久就进了山,山路崎岖,没有捷径,兜兜转转竟比十里路还要多,直走了半日才找到地方。
贺文睿平日养尊处优,哪里走过这么多的路?一到门口他就坐在门前的台阶上不起来了,阿婆感激他热心助人,到家之后,又是烧水沏茶,又是拿出糕点干果,简直把他当做贵宾一样来招待。
主仆二人吃过东西恢复了体力,与阿婆坐在一起聊着家常,阿婆性格爽朗,说话诙谐有趣,让贺文睿顿生亲近之感。
阿婆正说得兴高采烈,突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呦,瞧我这记性,老身家里还有刚摘下来的柿子,忘了给公子拿出来了,您稍坐片刻,老身这就去拿。”说完对着槐生说道:“这位小哥,还得辛苦你一趟,那柿子,老身放在后面阁楼里,现在老身腿脚不便,你帮老身跑个腿。”
槐生一听,不过是随手之劳还能尝到美味鲜果,立刻点头答应,扶着阿婆就进了后院。
阿婆的院落很大也很整洁,贺文睿随意漫步于庭院,打量着四周的景致,心里忍不住感慨道:“山清水秀,古木参天,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将来有一日,我若是厌倦了尘世烦扰,也要找个这样的地方做个世外闲人。”
说完,他闭上眼睛,做了个深呼吸,还没等气吐出来,突然听见有人大叫:“来人啊,救命啊!”
贺文睿立刻警觉起来,分辨出那声音是从西厢房传出来的,马上疾步飞奔过去,推门一看里面站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鲜红的肚兜直入眼帘,肚兜之下一对丰满的玉兔随时都要跳脱出来,让贺文睿一张英俊俏脸顿时红到了脖子根,也顾不上看清那女人的面容,急忙拿衣袖挡住眼睛,侧头回避问道:“姑娘,出了什么事情?可要我帮忙?”
他伸长了耳朵等着里面的女人告诉他事情的来龙去脉,却没料到那女人大喊道:“臭流氓,抓流氓啊!”一边喊着一边抄起身旁的木凳冲着贺文睿的脑袋就扔了过去。
贺文睿正是神情紧张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大喊抓流氓突然一下愣住了,随即脑袋一阵剧痛,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对,脚步趔趄着退出门去,没想到身后有人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大喝道:“哪里来的登徒子?你要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侮辱良家女子,看我不教训你。”
贺文睿定睛一看,抓着他的是个彪形大汉,身边围着十几个人,从穿衣打扮来看似乎是这附近的山民,心里很是诧异,这群人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一瞟到大汉抡圆的拳头他立刻又回过神来,大叫道:“你听我解释,我不是登徒子,这是个误会,误会。”
“误会?我们好好一个黄花大姑娘被你看光了,你说这是误会?那我把你打一顿,也是误会!”说完一拳抡在了贺文睿的眼睛上,让他顿时眼冒金星,整个人都变得晕乎乎的,还没等他有所反抗,围着的那十几个人一齐上前,拳打脚踢,不到片刻,就把贺文睿打得鼻青脸肿没了人形。
突遭横祸,让贺文睿茫然失措,不知如何应对,就在他以为自己小命要玩完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声叫道:“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贺文睿抬眼一看正是刚才去给自己拿柿子的阿婆,在她身旁,槐生正抱着一笸箩柿子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一幕,之后拨开人群,疾步跑到贺文睿身边,大叫道:“三少爷,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打你?”
贺文睿见来了熟人,心里有了些底气,脑子也变得清明起来,想着平白无故挨了顿打,还被人当成臭流氓,一时气血上涌,指着那群人大骂道:“谁知道哪来的疯子,也不问青红皂白,劈头盖脸就一顿打,他么的,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信不信小爷把你们全抓起来?”
“你还敢强词夺理?”刚才头一个动手的大汉瞪眼骂道:“你自己干的好事你敢不认账?你私闯民宅,调戏民女,污人清白,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好好一个黄花闺女都被你糟蹋了。”
贺文睿一听快要气炸了,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叫道:“你别血口喷人!我什么都没做!我也是听见房间里有人呼救才跑过去的,要不是你从中作梗,那作恶的小人已经被我抓到了。”
“你少胡说八道,这院子里除了你就没有外人,一定是你看见杏花孤身一人在家,起了歹心,想要轻薄她,被我们抓个正着。”
“谁要轻薄她?我说了我是被冤枉的,不信你问那位大姐,是不是还另有其人?只要她说是我做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那汉子一听立刻朝他身后问道:“杏花,这小子说的是不是真的?”
未等贺文睿回身,耳边便飘来一个粗噶的哭诉声,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如来神掌一般震得他七窍流血。
“他在撒谎!就是他要欺负我!他占了我便宜就想溜,我不会放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