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显然并不相信乳娘的话,他兴趣乏乏地移开了视线,乳娘便重新伏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
孩子依然啼哭不已,(摄政王)又哄了好一会儿,依然没有奏效,乳娘们也在地上跪了有大半天了,一个个都跪的脸色发白起来。
(摄政王)没了办法,便道:“你们先出去!”
乳娘们如释重负地狠狠松了口气,三人互帮互助地站起身离开了,(摄政王)抱着孩子走到我身边道:“虽然是无稽之谈,但若是管用,咱们试试也没关系,对不对?”
这个偏方我小的时候也见过,不过我从来不信,但(摄政王)既然问了,我就顺着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我看向小被褥里的孩子,孩子因为啼哭,哭得脸色通红,小手都有些涨红。
我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没有发烧,又查看了她的身子,也确定没有问题,便狐疑地看向(摄政王),会不会(摄政王)身上有什么东西是孩子不喜欢的呢?
毕竟每次(摄政王)抱孩子,孩子就特别容易哭,其他人抱,孩子都是比较乖巧的。
于是我就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摄政王),(摄政王)将孩子交给我以后,便坐在一旁非常认真地裁着红纸。
他一边裁剪,一边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看嘴型应该是刚才乳娘交代的几句话。
他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红纸上,没有注意到我一直在盯着他看,我看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摄政王)身上有什么不同,不由更加纳闷。
孩子哭了一会儿,又嗦了几口奶,似乎是累了,就沉沉地睡着了,但小脸还是红彤彤的,那模样看上去格外可怜。
我将手指放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抚着,孩子的脸很薄,立即有了反应,她张开嘴,露出肉色的牙龈,又要作势哭。
我连忙将手拿开,她扁了两下嘴后就不再哭了,只嘤嘤地叫了两声,又沉沉地睡着了。
我将孩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榻上,这一回孩子似乎进入了熟睡的状态,我将她放下的时候,她也没有多少反应,只微微抿了抿嘴唇。
我将被褥拉高,盖在了她的身上,便转头看向(摄政王),(摄政王)已经研好墨,正专心致志地一笔一划地在红纸上写着什么。
平日里(摄政王)批阅奏折都是用行草,笔锋连贯,中气十足,字体潇洒有力,美如一幅画。
但今日他却特意规规矩矩地一笔一划地写着,为的就是方便大家阅读,字体工整简单,读的人便多,说不定孩子啼哭的情况也会改善,所以(摄政王)写的格外认真。
我看着烛光照在他的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有一个浅薄的身影映在后面的墙壁上,看上去格外宁静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