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娇深深吸了一口烟,身子微微往前倾,凑到了他的面前,将烟雾尽数喷在他的脸上。
应阳岿然不动,如同漂亮的雕塑,定定地盯着她。
林娇红唇一勾,空暇的左手抚上了他的脸,“你这张脸,可真叫人欲罢不能,记忆尤深呢。”
他低头看她,嗓音淡而哑:“谢谢夸奖。”
林娇微微摇头,含住香烟又吸了一口,笑得花枝娇颤,“你说,我提任何条件,你都会答应,是吗?”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
林娇盯着他,摸了摸自己的下颌,“那……要不你帮我杀了余尤?”
他的眸光瞬间暗了,危险地眯了眯眼睛,“你怎么会认识余尤?”
“啊!你看我,记性不好,忘记告诉你,我去监狱探望了一次余尤。”林娇佯装懊恼,眉眼弯弯地看着他。
他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似有些生气:“你什么时候去的?”
林娇摸了摸自己的唇,深深吸了一口烟,才慢悠悠回话:“我生日那天。”
“谁带你去的?”他又问,声音冷淡。
林娇的声音徒然变得狠辣:“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而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去见余尤,我碍着你了?应总。”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从她的牙齿里蹦出来的。
他纹丝不动地立在原地,对她的愤怒视而不见。
林娇看着他,冷漠地接着道:“要不是有余尤在,我这一辈子恐怕都要被你蒙在鼓里吧?呵!你们应家,果真没有一个好东西。这十年来,你们加在我身上的苦痛,我要百倍千倍的还给你们。”
应阳垂眸看着她,眼中没有一点波动,就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似的。
林娇咬了咬牙,将手中的香烟扔到地上,踩灭了,“余温就是当年的小女孩,要不是因为她,我怎么会差点死掉?我告诉你,除非我死了,否则,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
他淡漠地解释:“当年的事,是我父母的错,余温跟你一样,都是受害者。你怪不得她。”
“呵!受害者……受害者……”林娇咬着后槽牙,循环往复地咀嚼这三个字。
手机铃声忽然响了。
是他的。
他接了电话,只静静地听,随后只回了一个字:“好。”
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他看着她:“林小姐,我想,我现在没有兴趣再聊十年前的事。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捐肾,说吧。”
“你不是很爱余温吗?”林娇勾唇一笑,那笑容却令人头皮发麻,“那我就让你永远都没办法名正言顺地得到她。”
他一怔,牢牢锁住她的脸。
林娇的声音变得更凉,就好像寒冬腊月的大雪,“想要我捐肾,那就跟我订婚!堂堂正正的订婚!满城皆知的订婚!”
——
“林娇,我看你八成是疯了!他都对你这样了!你还要捐肾给余温?”伍晴站在床边叫嚷,叉着腰,就好像泼妇骂街似的,“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痛!这件事,我不准!不准!”
林娇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你阻止不了我。”
伍晴气结,发出毒誓:“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捐肾……那我们就断绝朋友关系!老死不相往来!”
林娇淡然地看着她,扯了扯嘴角:“伍晴,你总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
“我!你要是敢捐肾,你看我还理不理你!”伍晴暴跳如雷。
林娇神情冷淡,拉过被子盖在身上,“伍晴,我应该快要订婚了。”
“什么?”
“跟应阳订婚。”
“你疯了?他根本就不爱你,你还要跟他订婚?”
“就当是我犯贱吧。”
哪怕得不到,也不愿意让他得到幸福。
既然,他敢这样伤她,那她也能用同样的方法伤他。
大不了,互相折磨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