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隔壁也传来了叹息声:“差不多吧,消化不良。”
“具体情况呢?上腹部会不会产生疼痛,或是灼烧感,又或者吃过饭后,上腹部会有鼓胀的感觉?”
朱一品职业习惯犯了。
隔壁的厕友现在就像是跟别人拼内功的武者,一开口,气就散了,所以实在不想跟朱一品多说。
又是一长串哼声结束,朱一品就听到烂泥坠地的声音,眉头一皱:“我说老兄,你这情况很严重啊,我个人推荐你吃两包我们天和医馆推出的四胃动力散。”
“四胃动力散?那不是给牲口吃的吗?”隔壁的厕友也放弃与便秘作斗争了,跟朱一品聊了起来。
“都一样.....咳咳,我是说,控制药量,试一试说不定有奇效。”朱一品道。
“你怎么不吃?”隔壁的厕友显然不买账。
“谁说我不吃......我的意思是......老哥你还是说说你消化不良的毛病是怎么冒出来的吧,我看情况,给你找找病根。”朱一品果断转移话题。
“别提了。”隔壁的厕友又叹了口气,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
“说说,你不说,我怎么帮你解决问题?”朱一品追问道:“是不是信不过我的医术?放心,我底子本来就不差,又在一家医馆磨炼了许久,积累了大量的实战经验,医术早就突飞猛进了,你就是个死人,我也能让你走得安稳一点!”
“一家医馆?”隔壁的厕友反应了过来:“你是朱一品?”
“呦呵,听过我的名字。”朱一品有些得意地抬起头,要不是环境不对,他现在身上应该洒落碎金般的光芒,“说起来,我听你的声音也有点耳熟,就是有点想不起来了。”
一边说着,朱一品一边探出脑袋,想要朝隔壁看去。
隔壁的厕友也探出头来,随后,朱一品就感觉自己照了一面超没品的镜子。
隔壁的仁兄,虽然发型和他完全不同,衣着完全不同,甚至气质都完全不同,可两人的面容长相却几乎没有差别。
“我去!”
朱一品吓得小心脏砰砰直跳,同时一用力,本来挺通畅的排便,瞬间夹断,随后就是噗通一声。
不过他现在满脑袋想的都是那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心中猜测着对方的身份,根本没有时间去想夹断的问题。
这货是谁啊?
兄弟?
按说他没有兄弟才对。
难不成是同舟会的人?
可也不对啊,杨宇轩不说同舟会的幕后老大是宁王吗?
宁王已经完了啊!
就算是宁王余孽,可又不是他害得宁王被杀,冤有头债有主,你找他来干什么啊!
“别胡思乱想了,我不是同舟会杀手。”
“哇靠,我想什么你都猜得到,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
“你见过蛔虫会便秘的?”
“......说的也是,那你......”
“我说,你就不能等等再问,我在便秘啊大哥!”
“......”
“你怎么还不出去?”
听声音,隔壁厕友明显有些生气了。
朱一品却没有起身的打算,只是胳膊肘杵在大腿上,一手托着腮,做沉思状:“刚才夹断了,现在感觉没了。”
厕友:“......”
......
......
好长一段时间过去。
朱一品端着两碗鸡汤面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房间中,那位神秘的厕友早已落座,而且是一脸舒坦地坐在了凳子上。
“还是天和医馆的茅厕最能激发人的潜力。”厕友感慨道。
那股气味,除了朱一品这种常年不间断的承受,近乎生出毒抗的存在外,任何人蹲了,都不会在里面多逗留。
朱一品虽然很认同他的话,可眼下还要吃面呢,谈论那种事情,哪还能有胃口。
当下没去接那个话茬,将两碗面放下后,指着对方的脸问道:“吃面了,你脸上的面具不摘下来啊?”
“面具?我这可是纯人皮!”厕友翻了个白眼。
朱一品点点头:“我知道啊,人皮面具嘛,苏大夫跟我说过的。”
说完,他还上手去揉厕友的脸,“不过像你这么逼真的人皮面具,除了苏大夫那一次外,我还真没见过其他的,怎么办到的?撕不下来......用胶黏上去的?不怕伤皮肤吗?”
“我说,你刚才不还怀疑我是杀手么?怎么,不怕惹急了我杀了你啊!”厕友好不容易挣脱开来,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不过再怎么凶神恶煞,搭配上这张脸,都会格外的有喜感。
“我会怕?想当初在西厂总部的时候我都没怕。”朱一品臭屁道:“再说了,这不是刺激的日子过惯了,冷不丁闲下来还有点不习惯嘛。”
“再者说,你要是杀手,刚才在......算了,还吃着面呢,不说这些。”
朱一品风卷残云般将鸡汤面吃完,又喝光了汤,打了个长长的饱嗝后,看向厕友:“你到底是谁啊?”
厕友没有回答,也如同朱一品一般吃相,连汤带面囫囵下肚,接着打了个一模一样的悠长饱嗝,满足地擦了擦嘴角后,看向他,反问道:“你说呢?”
朱一品愣了一下,旋即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对方:“你......该不会真的是我吧?”
“还不算太笨。”厕友叹了口气,又纠正道:“准确来说,是成婚后的你。”
“你等等,你等等。”
朱一品虽然猜对了,可仍是有些难以接受,双手揉着太阳穴:“你让我捋一捋,你是我,我还是我,你不是我......”
“捋清楚了?”
“完全没有。”朱一品语气严肃,旋即表情又变得猥琐:“不过我姑且相信你了,咱们先说说,我跟谁成婚了?对方长得漂不漂亮,身材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