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面对死亡，他没有惧怕，看着九屠反而有些得意。

“感觉像是被人泼了一盆水似的，这罡力确实有些意思，就是你和我实力差距太大，所以一点都伤不到我。如果是同境界的话，那……那我可能真的会断根骨头什么的，那确实有些疼，不过你还是一样得死。我要杀的目标，至今为止还没有存活的可能。”九屠认真点头道：“你很努力了，挺好的。”

“怎么可能！你不过是狰力二境，就算你是天生五行贯通……”

九屠摆摆手：“和你闲聊下，也让你死得明白。你的认知中，使用的狰力，在我们羽蛇部族，现被称之为‘旧狰力’，我在旧狰力的基础之上，进行了改进，每个人修炼了只要激发，都是五行贯通。新狰力的一境，相当于旧狰力一境到二境，二境，相当于三境到四境。也就是说，我刚才不是二境的实力，而是相当于旧狰力的四境，圆满的那种。你么，顶多属于旧狰力三境的实力，加上罡力攻击也顶多是三境半，我实力碾压了。”

“修……修改狰力？！这、这、这……”炎骸千夫长已经暗淡下来的橘色眼睛，又亮起，又在颤抖和跳动。

这在他的认知之中，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狰力于人类而言，就是呼吸，吃饭，喝水，想要修炼成，必须遵守狰力的修炼规则，别说修改，换个方式修炼都不可能！

但是眼前这个少年，不光修改，威力还提升了那么多！

“你不是人类，人类做不到这样。”

“我是人类，不过也不算纯粹的，我的安虢是山巫，前不久，我们羽蛇部族降服了赝子，如今，长风平原上，羽蛇部族已经完成了统一，以石头修建起了一座巨大的城池，大地上维持了那么多年，横亘不变的人类部族时代，在前不久已经正式踏入了……奴隶制封建的帝国时代。”九屠语气有些桀骜：“别以为人类不行，人类弱小，我们人类，远比你想的要强。”

“呵呵呵……是么……”

炎骸千夫长笑容有些苦，这时候他的态度竟然变了，在震惊过后，好像一下失去了所有劲头，他道：“我……我也是人类啊……”

九屠拍了拍他肩膀，指着钉着他心脏的匕牙箭道：“那你为自己的死亡骄傲吧，这是我们融化了蕴含金属的矿石后，教导了黑山人锻造技术打造而成的兵器，最普通农用的是精铁级，普通工用的是精钢级，我们军队标配所有战甲、所有兵器必须是叠浪纹级，这个更高级，是第四阶段的漩涡纹级。普通精铁级的器具，胜过石器不知多少，精钢级的可以甩最好的石器几条街。杀死你这个炎骸兵之躯的是我们人类努力和智慧的成果。”

“可惜……我……晚了一步……也生错了地方……”炎骸千夫长语气之中有着渴望与希冀道：“我……很高兴……我们人类还能有出头的那么一天，这是在是……太好了……我们应该有自己的骄傲……总算是有了，我最后一眼还能看到这骄傲……真满足啊……你，你说你来自羽蛇部族？”

“我叫羽蛇九屠。”

“哈哈哈哈……人类的荣耀，乌杖指引者的后代，原来是最为尊贵的祭司一脉，我真的……很开心。”炎骸千夫长无比高兴，似乎兴奋极了，原本已经像冷却到最后，只剩一点红色的眼睛和心脏，又猛地骤亮了起来：“我竟然亲身体会了羽蛇的荣耀，我……好开心。但是羽蛇的后裔，不要狂妄，比人类强大的实在太多，听我一句劝，现在的人类连做棋子都不够资格，天外天的纷争要比你我想象得激烈得多。请保护好……人类的光辉和薪火，我，满足了。”

最后的最后，炎骸千夫长宽慰笑着，将手中骨矛塞到九屠手中。

他眼中，他心脏，光芒彻底暗了下去。

九屠看得出来，他有千言万语，但是最后选择了咽了下去。

他不知道这个在最后关头，重新开始把自己当作人类，过来蹭着这份光芒与荣耀的炎骸千夫长在想什么，但是他能够感受到他的真诚与骄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