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鸢歌抬头，正好撞进那双冰蓝色眸子里，深邃而幽远，似乎想要透过她在看什么人。

“先前你给我看的那三个女子是谁？”

她换了个问题。

她们仿佛临驾与万物之上，从血的地狱走来，俯瞰着世间一切，冰雪都渡不了其身上散发出的冷冽。

前两个带了面具未见真容。

后边的她没再看。

唯独第三个，那张脸跟她很像，不染尘埃，不蓄烟火。

那滴泪，那股哀伤，每当想起来，她心底都会升起一股莫名想哭的感觉，很难受。

“她们是你。”银濯回答，一字一句：“更准确的来说，她们是以前的你。”

“我又是谁？”她又问。

银濯看着她，再次沉默。

这个问题好像很难回答，她问过君珞玉，问过祁天，问过筇烨，没有一个人回答过她。

沉默了许久后，她突然笑了：“我是凤鸢歌。”

然后她就不再问什么了，继续仰头看着上边，想要穿过层层霜雾，看到天空。

银濯在她身后静静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来到雪灵殿最深处一座冰雕的宫殿，晶莹剔透的冰墙可以直接照颖出容貌来，雕刻着许多异兽，顶端镶嵌着的明光石把整个洞窟照亮，清晰可见最里端有座祭坛。

祭坛是圆形的，上边真龙朱雀环绕，白虎玄武各列一边，散发着古朴苍老的气息。

银濯在它面前摊开双臂，及脚裸的银色长发无风自动，衣摆乍乍，他双手合十，源源不断的念力传输进祭坛中，很快祭坛上雕刻的神兽像是活了一般，摆动身躯，可听唳鸣。

他结印，眉心如宝石般的冰晶飞入祭坛被吸收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