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竟然是沈霄霄打来的。

已经五天了，她记得很清楚。

她没有删除掉沈霄霄的电话号码，即使那一天，沈霄霄亲口说了，此生再也不见面。

其实就算是删除了又怎么样呢？她们的电话号码，彼此都已经倒背如流了，形式上的删除不过就是自欺欺人。

手机可以格式化，记忆怎么格式化？

“喂。”

唐青雨的声音很平静，听筒里的沈霄霄没有声音，唐青雨甚至一度以为是沈霄霄打错了。

“喂？”

“……”

“霄霄，是你吗？”

直到几十秒的沉寂之后，唐青雨听到了一声满是隐忍和颤抖的哭泣声。

“阿雨……我……怀孕了。”

唐青雨的手机“啪嗒”一下摔在了地上。耳边传来刺耳的“嗡嗡”轰鸣，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了她自己。

自那天沈霄霄来药研所道别之后，就没有音讯了。有时候，在唐青雨忙碌的间隙，也曾想过，也许沈霄霄和费南已经重新开始了，在一个没有她的地方。也许她们再见会是很多年很多年以后……

可是，这样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如同一颗原子弹，在唐青雨心里炸开了一个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