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在山间的别墅。
整个D国都知道,这里是第一财阀夜门少主的家,属于私人领域。
未经允许任何人都不能靠近,更不用说进入别墅了。
除非你活腻了,想死了。
然而与它极尽奢华的外表不同,别墅里面很空,只有几个佣人负责清扫工作,一点人气都没有。
蓝思梨决定留下时,便意识到了这里的清冷。
守着这么大的地方,跟守着个冰窖没什么区别。
午后的阳光很温暖,蓝思梨独自坐在一处花园旁发呆。
即便是深冬,这里的花依旧开的娇艳。
她喜欢花,喜欢这种朝气。
可如今的自己,与这一幕倒显得格格不入。
一边。
林途一手抱着急救箱,一手托着下午茶屁颠屁颠地跟在夜宸御身后。
不怪他,只怪眼前的男人腿太长,走太快。
他又得护着怀里的东西,有些吃力。
林途觉得自己就像个大冤种。
家里的佣人纯属就一摆设。
“你慢点行吗,人又不走了。”林途心里苦。
“我刚才是不是很凶?她会不会真怕了?”想到刚才自己对小姑娘那么凶,夜宸御突然就有些不确定了。
林途:“……”
大哥,您才发现啊,不觉得晚了吗?
夜宸御:“小时候我更凶,她都没怕……”
林途心里突然就不是滋味了。
“没关系,既然她现在对我没有任何感情,只把我当陌生人,软的不行,那就让她怕我。这样她就不敢轻易再说离开,不敢反抗我,是不是?”
“……”林途默。
他说不出反驳的话,因为这九年来,这个男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没人比他更清楚。
那小姑娘,就是这个男人的命门啊。
花园旁,纤瘦的女孩双手捧脸,正在发呆。
苍白的小脸被阳光照得微微泛着粉红,终于有了一丝血色。
即便未施粉黛,却依旧清雅脱俗,像朵静吐芬芳的百合。
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我一个人过去。”夜宸御对林途说。
“哦,好。”林途将急救箱和下午茶塞到夜宸御怀里,又不禁看了眼他受伤的手。
上面的纱布早就散开,破破烂烂的垂着,纱布已经被血染红。
但它的主人并不打算管它,甚至还将伤口重新撕开,血跟不要钱似地不停往外冒,异常恐怖狰狞。
林途是真的既无奈,又没眼看。
堂堂第一财阀用起了苦肉计,只为留住一小姑娘,唉。
不过都这样了,希望能有点用吧。
突然一道阴影从头顶上方投下,蓝思梨瞬间回过神。
先是看到一只极好看的手将精致的下午茶放在她面前。
然后,另外一只惨兮兮还流着血的手将急救箱放在了一侧。
紧跟着,某人坐在了她对面,没把手收回去,就这么直直的摊在她面前。
“帮我处理伤口。”又傲又娇又拗。
看着这只不被主人珍惜的手,蓝思梨在心里轻叹。
她不再像之前那样推开他,而是乖乖听话,安安静静地捧着他的手,仔细帮他处理伤口。
某人上扬的嘴角都要压不住了!
梨梨的手好软好舒服。
“吹吹。”结果嘴巴还是又凶又硬。
“……”蓝思梨迷茫地看向他,什么东西?
“小时候我受伤了,你总会对着我的伤口吹吹,说这样痛痛就飞走了。”
“……”您不小了。
“想见弟弟的话。”
蓝思梨:“……”
要挟她?
好吧你赢了。
你说什么就什么,听你的还不行吗。
蓝思梨低下头,将唇靠近那只的确惨不忍睹的手,轻轻吹着气。
温热的气息传向掌心,夜宸御只觉得全身酥麻。
他就这么盯着她的唇。
小姑娘的呼吸都这般温热,那双唇也应该……极软。
喉间突然滚动了两下,夜宸御有些不自在的撇过头。
她应该没发现吧。
“牙印该留疤了。”蓝思梨轻声说,她知道这是她咬的。
“没那么容易留疤。”她咬的,留下更好。
处理好伤口,蓝思梨准备去洗个手。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还未等她起身,她的手便被夜宸御抓住了。
她忍不住想缩回手。
“小时候你经常抓着我的手不放,甩都甩不掉。”
言下之意,先占老子便宜的是你。
蓝思梨:“……”
嘴角抽了抽,蓝思梨到底是乖乖坐好。
任由他捧着她的手,用湿纸巾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擦拭干净,极为认真。
传闻果然不能全信,什么厌女,什么哪个女的碰了他绝对死的很惨。
那他现在的行为怎么解释?
之后,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提起过去的事,只聊当下。
夜宸御很是简明扼要的自我介绍了下。
蓝思梨也是。
不过在听到她的生活不太好,甚至连大学都没上,不得不靠到处打工赚钱养活自己时,夜宸御的心又一抽一抽的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