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点了点头。 而就在刚才，苏青鱼用余光看见，她在说悄悄话的时候，那些躺在床上的老人纷纷竖起耳朵，身子往床边靠，试图听清她在说什么。 “邦邦邦——” 白衣护士开始用药箱敲击着宿舍的门。 敲击的声音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大。 白衣护士似乎开始不耐烦了。 苏青鱼听到白衣护士的催促，对奶奶说道：“时间不早，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呀。” 奶奶突然拉住苏青鱼，她的眼睛深邃又幽暗，和那片黑湖并无二致，苍白的头发散乱地落在她的骨瘦如柴的肩膀上，她的手指如同利爪一般尖锐，抓的苏青鱼胳膊有些痛。 她阴沉沉地说道：“乖孙女儿，奶奶喜欢和你独处，等到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奶奶会送给你一件礼物。” “好。”苏青鱼猜测，应该是诡异道具或者是副本的相关线索，“我会来找你的。” 苏青鱼离开房间之后，护士进门。 她将门关闭。 苏青鱼透过门即将关闭的缝隙，看见奶奶坐在破旧的轮椅上，眼神呆滞，静静地看着房间里黑暗的角落。 苍白的灯光落在她老迈的脸上，皱纹深深刻在她的脸上，仿佛岁月镌刻下的痕迹。 孤独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死气沉沉的黑暗将她包裹，她和房间里生锈的铁架床、缺了腿的桌脚和掉皮的沙发并无二致，就像是一件已经失去利用价值、残缺的，将要被人遗弃的家具。 离开后，苏青鱼先去安佳露那里，缴纳第二年的费用。 安佳露看见苏青鱼拿出天地银行卡，面露惊讶的神色，提高音量：“这是天地银行卡！只有有一定资产的人才可以办理这张卡，原来你这么有钱呀！活久见了，我在这养老院里工作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拿着这张卡的！” 苏青鱼扶额：“低调低调。” 安佳露有些激动地握住苏青鱼的手：“你要不要给你老奶奶升级成我们养老院的VIP用户？她会有单独的公寓居住，1V1的工作人员为她服务，院长还会从外界请来表演团队，为她进行表演。” “单独公寓？是一个人居住的意思吗？” 安佳露立刻点头：“没错，公寓里所有的家电都是新的，中央空调24小时开放，浴室里还有按摩浴缸哦。” “好，我帮我奶奶订一年的。” “欸？你不问价格吗？”安佳露很意外。 苏青鱼直接拿过登记表，勾选所有的服务条款，她不以为意地说道：“反正贵不到哪里去。” 安佳露竖起五根手指头，语气有些夸张：“一年60万哦，是普通套餐的五倍价格。” “嗯，果然没有贵到哪里去。”苏青鱼转着手中的笔。 随便用几次优优，就比养老院一年的价格高了。 安佳露偃旗息鼓：“好吧，平等地羡慕所有富婆。” 晚上，苏青鱼是最快回到宿舍的。 她在一楼大厅等待。 第二个回来的是朱玉，她面色凝重，似乎是有心事。 闻雪茶今天没有找到志愿者的规则。她只能学着其他志愿者，给老人表演，秉承着做着越少就错的越少的原则，苟过了这一天。 她们三个人坐在一起，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杰克森都没有回来。 屋外的天空阴沉沉的，风吹过黑湖表面，使得整个养老院湿气很重，就如同一层沉闷的灰纱覆盖在养老院所有的建筑之上，一切都是那么的黯淡无光。 昏暗的环境会让人心情郁闷。 闻雪茶靠在沙发上，等得有些烦闷：“杰克森还回不回来呀？他是不是已经死在外面了？” 朱玉想起自己白天从楼上看到的场景，揉了揉有些痛的太阳穴：“唉，我白天应该下楼去看看他的。” 外面的天空已经黑了。 清洁工在外面徘徊，现在出门寻找杰克森不太明智。 “你们谁有他的电话号码？”苏青鱼和杰克森并不是好友，他们仅仅是在同一个群里。 朱玉说道：“我有，在养老院刚见面的时候，我留了他的手机号码。” 苏青鱼：“打个电话吧。” 朱玉微微皱眉：“我刚才已经打过了，手机对面没有任何声音。副本里的信号时好时坏，有的时候电话虽然接通，但因为手机会被污染，对面说话的很可能不是杰克森本人。” “把他的手机号报给我，我来打。”苏青鱼的手机是在冥宝app上购买的，当时的广告宣传就是即使在副本之中，也会信号充足。 朱玉将手机号报给苏青鱼，苏青鱼拨通了杰克森的电话。 “嘟嘟嘟——” 朱玉有些意外：“你的手机竟然可以打得通。” 苏青鱼微微勾起嘴角：“这个叫做钞能力。” 电话响了几声，对面传来杰克森的声音，他有些虚弱的说道：“我……我找到出去的路了，但是我现在受伤了，没有办法回来……咳咳咳……你们能不能来帮帮我？我可以带你们出去！” 苏青鱼立刻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她将电话按成免提。 杰克森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我在黑湖渡口边的小森林，你们如果来找我的话，记得避开清洁工……咳咳咳……我现在没有办法和你们多说，通关规则就在我的手中，你们一定要来找我……” 说完，杰克森挂断了电话。 通关规则四个字，像惊雷一般落在她们三个人的心头。 闻雪茶啃着自己大拇指的手指甲：“他说的话不一定可信，现在外面天这么黑，我们如果被清洁工抓到了，清洁工会拔掉我们的脑袋做拖把。 再说了，说不定杰克森已经陷入了危险，他和我们说这些话，很可能是骗我们去救他。” 朱玉则是持不同的观点：“我们的主要目的是离开这个副本，他提到了通关规则，就算是冒险，我们也值得尝试一下。” 陷阱上放着一块美味的奶酪。 她们想要吃奶酪，又害怕落入无尽的深渊。 闻雪茶和朱玉同时看向苏青鱼。 她们异口同声地说道：“苏小姐，你的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