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特拉瑟同志，我不明白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苏共追求的是团结，不存在什么同志之间的对抗。” 虽然斯特拉瑟的提议让布哈林很心动，但是他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不然会在谈判中落入下风。 “那么布哈林同志，你对苏联的未来是怎么看的，你认为苏联应该怎么进行国内建设。” 斯特拉瑟没有继续逼问布哈林，而是问起了如何建设共产主义。 “当然是继续坚持并扩大列宁的新经济政策，大力发展农业，维护工农联盟，通过农业化过渡到工业化，最后建成共产主义。” 布哈林不假思索地回答，他一直主张要进行农业化建设，这个问题换成是谁来问他都会这么回答，哪怕坚持这个观点会引来杀身之祸。 布哈林昨天会这样说，今天会这样说，明天还是会这样说。 “啪啪啪！” 斯特拉瑟用力地鼓掌，一旁的戈培尔和施佩尔也立刻跟着鼓掌起来，这让布哈林有些脸红。 “讲的非常好，布哈林同志，我也觉得你的想法非常正确，苏共应该维持好工人和农民的关系，压榨农民是不人道且修正主义的道路。” “你也认同我的观点？” 布哈林有些惊喜，他感觉自己找到知音了。 在莫斯科，除了自己那一派系的人和李可夫（苏联人民委员会主席）以外，没有人支持他的观点，基本上都是支持急速工业化的。 “当然支持。” 斯特拉瑟微微一笑，他开始了自己的挑拨离间， “斯大林的主张是违反了列宁的新经济政策，是对列宁主义的背离。 斯大林的主张说明苏共党内出现了修正主义叛徒，他们妄图背叛革命事业，背叛工农联盟，对于他们一定要严厉制裁。 敢于违背列宁主义原则的，已经不是一般的反对派了，我们必须要出重拳！” “可是，这样做会破坏党内的民主制度，会造成不必要的内斗。” 布哈林有些犹豫，此时他已经忘记自己暴露了苏共党内的矛盾，虽然没什么用。 他认为同志之间的争辩只是路线分歧，不应该斗个你死我活。 “别傻了，布哈林同志，你不看看之前党争的失败者是什么下场。 托洛茨基同志被流放，克鲁普斯卡娅同志被软禁，季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被开除职务，你不会真的以为斯大林会手下留情吧。 如果你失败了，那么你就再也没有机会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了，甚至连命都保不住。” 斯特拉瑟把自己的椅子拉到了布哈林面前， “看着我，布哈林同志。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是必须要流血牺牲的。 党必须时刻保持自己的纯洁性，以防止被那些堕落分子腐化掉。 我们民族工人党之前就清洗过党内的右派，审判了几千人。 看起来虽然暂时削弱了党的力量，但是队伍更加团结了。 现在的我们比之前更加强大，因为我们的力量可以用往一处。 为了革命事业的最后胜利，偶尔的牺牲是必要的。” 布哈林看着眼前的斯特拉瑟，他看到了一双真诚的眼睛。 透过那诚挚的眼神，布哈林看到了一个为了革命不畏艰险、排除万难的社会主义者形象，就像他之前的战友一样，就像已故的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列宁一样。 布哈林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会儿，他想到了很多人，包括托洛茨基、克鲁普斯卡娅、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还有更多的人。 他们都有着各自的主张，但是最后，他们都被斯大林踢出局了。 他不能把苏联交到斯大林手上。 当他再此睁开时，他的瞳孔已经染上了一丝褐色，此时的布哈林，终于学会向自己的老对头斯大林学习。 “你说的对，我不能再软弱下去了。” 布哈林坚定地说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那么，我们就来好好谈一下有关合作的事宜吧。” 斯特拉瑟笑着说道。 ······ 柏林市中心的一处大街，一辆绿色的军用汽车停在了路边，和周围的环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从车上跳下来一个穿着黑色风衣，带着墨镜的男人，这个装扮有些酷炫的男人正是科伊，他今天收到了斯特拉瑟的秘密指令，要求他一个人去接头。 科伊照着地址找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那是一处市中心的健身馆，里面的装饰富丽堂皇。 不过科伊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健身，在拒绝了正门前台的服务后，科伊绕到后门，找到了这家健身馆的地下室入口。 门是虚掩着的，里面黑不溜秋的很是渗人。 不过对于久经沙场的科伊来说，这只是小儿科罢了。 在他看来，这种喜欢藏头露尾的都是鼠辈。 带着有些不屑的态度，科伊推开门走了下去。 沉重的军靴踏在台阶上，发出的响声回荡在漆黑的过道。 在走完了一小段路程后，科伊终于看到前方隐约出现的内门。 科伊掏出斯特拉瑟交给自己的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的景象倒是一反常态，跟过道的阴暗潮湿不同，地下室照明反而是很好。 这里摆满了健身器材，一个男人正躺在器材上做着卧推训练。 “你终于来了？” 听到开门声的男人放下器材站了起来。 直到这时，科伊才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这个男人身材健硕，相貌英俊，如果说尼采笔下的金发野兽在人间有实体的话，那一定非眼前这位男人莫属。 他就是莱因哈特·海德里希，那个拥有金发的野兽、铁石心肠的人、纳粹的斩首官、死亡的追随者、纳粹魔王、第三帝国的黑王子等许多恐怖称号的男人。 不过斯特拉瑟倒不在乎这些，他知道海德里希只是一把刀而已，刀是没有思想的，这把刀挥向什么人是由握着刀的人决定的。 海德里希实际上跟苏联的叶若夫、美国的麦卡锡没有区别，都是政治家的黑手套罢了。 “是的，元首派我来了，他让我把这两份名单交给你。” 科伊交给海德里希的是冲锋队和国防军中所有忠于斯特拉瑟的人员名单，他要让海德里希用这些人组建一个情报机构。 “其实你们可以来的更早一点，我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莱因哈特接过名单后直接把冲锋队的那一份往地上一丢。 他只需要精锐的国防军士兵就够了，罗姆的冲锋队在他看来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元首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他让我告诉你，一年前你只是肉体准备好了，但是心灵还没有准备好。” 科伊面无表情地回答。 斯特拉瑟很早就接触了这位金发野兽，并且取得了他的效忠。 过去的一年，海德里希接受斯特拉瑟的指示，一直在学习各种必要的知识。 他过目不忘的天赋也没有让斯特拉瑟失望，短短一年就完成了准备工作。 “还有一个问题。” 看完了文件以后，海德里希问道。 “我这个情报部门是向民族工人党负责还是向陆军统帅部负责？” “都不是，国防军里面还有容克贵族的敌人，党内因为最近急速的扩大，可能混进来一些投机分子，我们现在还在甄别可能存在的反对派。 所以目前你直接向元首负责。” 科伊给出了一个令海德里希满意的答案。 “既然如此。” 海德里希点点头， “那么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出发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我未来的部下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