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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是谁乱了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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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南瑜横着侧躺在她床上,整个人一动不动。 夜色太黑,屋内太暗,她看不清他是何神色。 姜沐言也没闲心和时间去看,她伸手扯过薄被一下盖住萧南瑜,坚决杜绝他被红桃看到的任何一丝风险。 “……”一声不响就被劈头盖脸闷在被子里的萧南瑜,更不敢动了。 被子里视野暗淡,很暗很暗,萧南瑜看不到姜沐言,也看不到其他任何,整个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与无边黑暗中。 有那么一瞬,萧南瑜脑中一片空白。 可鼻息间属于女子的馨香气息,绵绵不绝的灌入他肺腑,让他不得不清醒过来。 淡淡的清甜香气,那日在梨园的银杏树下,他不小心与姜沐言额头相碰时,闻到过这股淡香。 可爱又调皮的小家伙将她的手帕怼到他口鼻处时,他也闻到过这抹撩人的淡淡馨香。 是玉兰花的花香,很淡,很好闻。 那些意外,是萧南瑜第一次和女子亲密接触。 现下,他还在种种因素以及意外之下,躺在了姜沐言的床榻上。 她的床很软很香,一呼一吸间全都是她的气息,有点陌生又有点熟悉。 许是太安静的缘故,萧南瑜能听到自己如擂鼓的心跳声。 它似有越跳越快的趋势。 被隔绝于被子中的萧南瑜,即使此刻无人能瞧见他神色,他也轻轻敛眸,下意识遮掩住眸中暗流翻涌的一切情绪。 “大小姐,热茶泡好了。” 红桃端着一个黑漆描金托盘进来,绕过屏风对姜沐言道。 姜沐言不敢让她靠近床榻,指着一旁的桌几道: “放在那里便可,你再去小厨房看看有没有些点心,我想吃些。” 红桃心道,大小姐原是饿了。 虽说大小姐极少会在夜间进食,但前些年还小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嬷嬷一般会下碗面条给大小姐食用。 红桃将托盘放到桌几上,回头对姜沐言道: “大小姐,可要奴婢下碗热汤面?” 热汤面煮起来得费些时间,一心要支开红桃的姜沐言,当即点头:“也好,你去下碗面来。” 红桃看着黑暗中端坐于床榻边的姜沐言,总感觉有哪里怪怪的。 她转身离开之际,忽然反应过来哪里怪了。 屋里没点灯,太黑了。 “大小姐,奴婢先点个烛火亮堂亮堂,免得屋里太黑,大小姐不小心磕到碰到。” 背对着姜沐言的红桃,又回过身来,朝床榻旁熄灭了火光的灯罩走去。 已然磕碰到扭伤了脚的姜沐言,看似镇定自若,却连忙开口道: “不必了,你先去煮面,回来再点灯不迟。” 她淡淡然的声音语调如常,红桃走去点灯的步伐顿住。 “是。”红桃倒也未曾多想,对姜沐言福了福礼,转身离开上房。 这一次,她是真的走出去了。 红桃脚步轻,姜沐言听不到她的脚步声,直到她的身影从窗棂外的廊庑下走过,姜沐言这才敢松一口气。 她纤瘦单薄的肩膀一瞬耷拉了下来,眨巴着清亮璀璨的杏眸,又咽了咽口水,这才撩开纱幔回头看。 被子里鼓鼓的,毫无动静,连呼吸之时的微弱起伏都没有。 姜沐言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么一会儿功夫,不会把萧南瑜给闷死了吧? 被自己吓到的姜沐言,急忙伸手扯开被子。 萧南瑜可不能死,更不能死在她的床榻上,她还想多活几年呢。 绣着玉兰花的浅色薄被掀开,被子里的萧南瑜还是一动不动。 萧南瑜是不敢动,躺在姜沐言闺阁的柔软床榻上,盖着她夜夜盖在身上的被子,嗅着她喜欢的淡淡玉兰香,他哪里敢动。 他连根手指头都不敢动一下。 萧南瑜被姜沐言拽倒在床上时是什么姿势,他此刻就还是什么姿势,分毫未曾挪动过。 可他一动不动的侧躺着,俊美非凡的脸庞隐匿在黑暗中,姜沐言看不到他是何神色。 “萧大公子?” 姜沐言轻声唤着,担忧的俯下身子,伸长了小脖子去看他的脸。 别是闷坏了吧? 萧南瑜深黑的眼眸微微转动,瑞凤眼与她的杏眸对视上的一瞬,他就如鲤鱼打挺一般,咻的一下从柔软床榻上弹了起来。 一蹦三尺高的萧南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也似的逃离了姜沐言的床榻。 “……”姜沐言一脸懵愣。 她看着眨眼间就空空如也的床铺,扭头去看萧南瑜。 萧南瑜已经稳稳当当的站在了拔步床前,比先前站立的位置更远了几步。 “京郊虚云山北峰。” 身形挺拔,肩背站得笔直的萧南瑜,冷不丁道了一句。 若姜沐言仔细看,会发现他眉目低敛,眼睛是看着地面的,根本就没有看她。 姜沐言看着他,怔了一瞬才明白过来。 他说的是后日要带两个孩子去游玩的地方。 “姜大小姐崴伤了脚,后日应是无法出府,若能出府去见见两个小孩,可直接去虚云山北峰,我会带着他们清晨出,落日归。” 萧南瑜如一棵笔直的松柏,直挺挺的站在姜沐言面前,整个人的气场庄严又肃穆。 就是瞧着吧,给人的感觉略显僵硬了些。 “好。”姜沐言听罢,默默点头。 她左脚踝还疼着,估摸着后日怕是难以出府。 双双沉默几息。 萧南瑜抬起双臂,挺拔修长的身躯瞧着终于不再僵硬了,他姿态矜贵优雅,朝着姜沐言长揖一礼: “深夜前来,冒昧打扰,还请姜大小姐见谅。” 姜沐言终日在相府不出门,萧南瑜联系不上她,借口称病出府的绿蕉又不能回丞相府,两个孩子又极想和她一起去京郊游玩。 萧南瑜为了两个孩子,这才深夜跑了这一趟。 大皇子求赐婚一事,也只是顺道告知她。 “这次便算了,日后……还是莫要有下次的好。” 姜沐言心知萧南瑜是为了萧以舟、萧以星,倒也没怪罪他的意思。 但夜闯她闺阁这种吓人又危险的事,她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往后就再也不要有了。 萧南瑜一直低垂的眼帘,微微抬起。 视线从地面往上移,移到姜沐言还微微松散开的月白色中衣领口处,女子莹白的雪肤映入眼帘的那一刹那,他便又立即敛下眸子,不敢再看。 “若姜大小姐无其他吩咐,我这便离开。” 萧南瑜再次拱手作揖。 夜闯姜沐言闺阁之事,萧南瑜致了歉,却没回答她日后不再犯之语。 姜沐言见他又朝他行礼,便以为他听进去了,也认同了她的想法。 “好。”姜沐言颔首,末了轻声叮咛一句,“离开相府时千万小心些,莫要让人看到了你。” “姜大小姐放心。” 萧南瑜点头,转身从来时的窗棂一跃而出。 身手敏捷的萧南瑜,轻而易举的躲过了丞相府的护院。 可从丞相府院墙出来,他离开的速度反而是更快了,可以说是逃也似得远离丞相府。 身穿深色劲装的萧南瑜,在各府邸的屋顶与院墙飞掠而过,最后屹立在了七星楼的楼顶。 清隽傲骨的少年郎,衣袂翻飞,于至高处负手而立,俯瞰着浩瀚星空下的京城夜色。 萧南瑜修长的身影半晌未动。 他就这样独自一人立于高处,俯瞰着京中景色的一双瑞凤眼,眼神却未聚焦。 他似在随意观看,又似在透过京中夜色,洞察着更深层次的一些东西,比如他自己的心。 他在相府时躁动的心,他躺在姜沐言柔软馨香的床榻上时,狂猛跳动的心。 萧南瑜俯瞰京中夜色的眼眸,不知看了多久。 最后他眺望远处,目光定凝在丞相府的位置,又是久久没挪开眼。 这一夜。 萧南瑜夜闯姜沐言的闺阁,除了姜沐言本人,他没惊动任何人。 除了他们二人之外,自然也再无第三个人知晓。 萧南瑜带着兴高采烈的萧以舟、萧以星,去京郊的虚云山北峰游玩那一日。 直到日落回城,他和两个孩子也没等来姜沐言。 姜沐言在自己的扶摇阁里,坐在临窗软榻上,看着渐渐西斜的日头,忍不住又叹息了一下。 今日,她不知叹气过几回了。 她也想去京郊陪两个孩子游玩的,但脚伤未好,别说去京郊了,就是出府去聚仙楼喝盏茶,她娘都不允许。 脚踝还疼着,姜沐言也不想走动,可一想到不能陪两个孩子去玩,她还是觉得可惜。 若那一夜她没崴到脚就好了。 她会崴到脚,纯粹是被大皇子求赐婚一事给吓得不轻,一个没留神才会出现意外。 从萧南瑜夜闯她闺阁,已然过去两天了,关于大皇子求赐婚的事,姜沐言在府中出不去,至今没得到最新消息。 也不知晓事情进展如何了。 她爹也一直没来跟她说过,大皇子求圣上赐婚想娶她之事。 姜沐言犹豫着,她要不要去找爹爹问一下。 这么想着,她忽而看到身穿一袭墨色长袍,气度儒雅的中年男子迈步进了她的院子。 “爹爹。” 斜斜倚靠在软榻上的姜沐言,清瘦单薄的小身板一下就坐直了。 姜文櫆人至中年,当年被公主一见倾心的俊美容颜不减当年,多年官场沉浮练就出的成熟与稳重,更是增添了他的人格魅力。 还走在院中青石路上的姜文櫆,闻声抬眸,望着窗棂内的长女温文尔雅一笑。 “红桃,扶我起来。” 行动不便的姜沐言面露欣喜,忙唤着贴身婢女红桃。 她等了两日,爹爹总算是来看她了。 姜沐言能猜到一些,爹爹此次前来,估摸着是大皇子的事要和她说一说。 虽说姜沐言认为,她和大皇子的亲事成不了,但心底里隐隐还是有些担忧。 大皇子毕竟是皇家子嗣,若他执意要娶,圣上就遂了他的愿呢? 一个小丫鬟站在扶摇阁上房的门口,毕恭毕敬的替相爷掀开了门帘。 姜文櫆跨进上房,见他的嫡长女已从临窗软榻处挪了出来。 “腿脚不便便好生躺着,挪出来作甚。” 姜文櫆嗓音温醇,朝着自家长女走去。 “躺了一日都躺了,爹爹来了,女儿自要出来相迎。” 姜沐言站不稳无法行礼,端坐于座椅上,冲着爹爹乖巧甜笑道。 姜文櫆于上首右侧的座椅坐下。 红桃端着黑漆描金的托盘及时上茶,在姜沐言和姜文櫆中间的桌几上上了两杯茶,随即又默默退至一旁。 “你伤可好些了?还疼吗?”姜文櫆扭头询问着他疼爱的嫡长女。 “还有些疼,但比昨天好多了。”姜沐言回答道,又装着不知大皇子之事的样子,浅笑着问道,“娘说爹爹近日忙得脚不沾地,今日爹爹怎有空来看望阿言?” 姜文櫆看着语声娇憨,跟他撒娇的嫡长女,轻笑出声: “怎的?你受伤,爹爹来看望你,你还不乐意了?” 姜文櫆子女不少,但一个个不论大的还是小的,不论儿子还是女儿,全都惧他。 也就只有嫡长女,敢在他面前撒娇。 “怎会不乐意,女儿是担心爹爹太累。”姜沐言伸手将茶杯往姜文櫆的方向推了推,“爹爹,喝茶。” “就你知道疼爹爹。”姜文櫆轻笑着端起茶杯。 他呷了一口茶,这才道明来意: “爹爹今日过来,是有一事要告知于你。” 姜沐言心里一紧,猜测是否是大皇子之事。 “爹爹说,女儿听着。”她乖巧恬静道。 “两日前,大皇子求圣上赐婚,想娶你为正妃。”姜文櫆缓缓放下茶杯。 姜沐言不自觉的揪紧了手中帕子,两只黑亮杏眸眨也不眨的望着自己父亲,静待他下文。 站在角落不敢发出声响的红桃,心惊不已的抬眸看向姜文櫆。 相爷是何意思? 大小姐不是要与陆家表少爷定亲了吗? 若大小姐嫁与大皇子,表少爷该怎么办? “阿言,你想嫁与大皇子吗?” 姜文櫆看着自己悉心教养长大的嫡长女,忽而问道。 “不想。”姜沐言立即摇头,摇得异常坚定,语气干脆道,“爹爹,我与表哥的亲事已私下定下,如何能再嫁与大皇子?这不胡来吗?” 姜沐言嘴上否定着,心里却莫名想到了萧南瑜。 是啊,她和陆承彦的亲事已定下,又怎么会与萧南瑜成亲生子呢。 “撇开亲事先不谈,爹爹就问你,单论大皇子此人,你可想嫁?” 姜文櫆微侧着身子,定定看着姜沐言又追问一句。 手上还拿着黑漆描金托盘的红桃,用力抓紧了托盘,指甲都快扣紧托盘里了。 大皇子虽是庶子,却占了一个长幼的长,将来亦是有机会登顶至尊之位的。 红桃担心,担心大小姐会贪图大皇子府的荣华富贵,乃至未来的后宫荣宠,继而放弃陆家的亲事。 “不想。”姜沐言的回答依旧没有任何的犹豫,秀眉紧锁,小脸愁苦道,“爹爹,我不想嫁大皇子。” 萧南瑜和陆承彦两个人就搅和的她心累不已了,再来一个大皇子,她还活不活了。 且姜沐言一点也不认为,大皇子想娶她是心悦于她。 她在大皇子的眼中,充其量就是一个拉拢权势的工具而已,若入了大皇子府,余生她过得必不会幸福。 “不想便不想,你放心,爹爹不会逼你嫁。”姜文櫆温润浅笑着安抚道。 有了他这句话,姜沐言便放心了。 可一瞬之后,她又担忧道: “可是爹爹,圣上是何意思?大皇子求赐婚,圣上允了吗?” “没允。”姜文櫆摇了摇头,继续安抚着姜沐言,“且大皇子现在也不打算娶你了,你放心。” 姜沐言这回是彻底放下心来了。 大皇子不娶了,那便是最好的结果了。 “爹爹……” 姜沐言想问一些事,刚开口话头又突然止住,她扭头看向角落里的红桃,道:“红桃,你去门外守着,莫让人靠近上房。” 突然被支走的红桃不敢多言,福身一礼便退出了上房。 房内无人,姜沐言直接询问道:“爹爹,大皇子为何突然想要娶我?是冲着您来的吗?” “非也。”姜文櫆也不瞒着姜沐言,坦言道,“是冲着承彦去的。” 姜沐言蹙眉:“怎又与表哥牵扯上了?” 姜文櫆解释道: “大皇子并非真心想娶你,他入宫求赐婚一事传出后,承彦亲自登门去找了大皇子,随后大皇子便入宫陈情,说他并不知晓你与承彦已定亲之事,还说他并无横刀夺爱之意,圣上也没追究什么,找为父入宫问了问,此事便也就过去了。” 姜沐言这才知道,原来大皇子求赐婚一事后,陆承彦还亲自去找了大皇子。 皇子,天潢贵胄。 若真的想娶谁,又怎会因为对方有一个还未正式定亲的未婚夫,且未婚夫登门陈情,就大气后退打起了退堂鼓。 姜文櫆见她沉思,轻轻点了一句:“阿言,你与承彦定亲之事,你猜大皇子是真的不知晓吗?” 姜沐言瞬间醍醐灌顶。 “爹爹。”姜沐言抬眸看向姜文櫆,“你的意思是,大皇子故意求赐婚,待表哥登门找他后,又入宫陈情,其实一切都是做戏,只是为了卖表哥一个人情?” 姜文櫆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茶,轻轻颔首未语。 姜沐言深深吸了一口气,顿时觉得自己的脚白疼了。 大皇子做戏,吓得她惊魂未定崴到脚,她招谁惹谁了。 “表哥还未入仕,大皇子就兜这么大一个圈子,急着拉拢表哥。” 姜沐言心里清楚一些,要拉拢一个人,肯定是趁他羽翼未丰的时候最好拉拢。 二皇子也是一样的打算,早早就试图拉拢陆承彦了。 可她脚还疼着呢,想想就郁闷。 拉拢就拉拢嘛,拉她入局做什么,害得她崴到脚,连京郊游玩都去不了。 “你表哥惊才绝艳,有脑子又有手腕,父亲又是吏部尚书,仕途定然是顺风顺水的,拉拢你表哥也是在拉拢你舅舅,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想往六部安插人手,若你舅舅肯帮忙,他们行事自然要方便得多。” 姜文櫆并不希望自己的嫡长女,长大后做一个无知的后宅妇人。 是以从姜沐言年幼,还被他抱在怀里的时候,他就偶尔会与她说一些无关紧要的朝堂之事。 久而久之,姜沐言的眼界格局自然就比后宅中的女子开阔一些。 “爹爹,大皇子此次卖了个人情给表哥,是想让表哥做什么?” 姜沐言的杏眸染上了一丝忧心。 陆承彦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肯定也知道自己被大皇子摆了一道。 可为了她,为了他们的亲事,他估计是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忍下了。 “也不算什么大事,大皇子的生母宜贵妃,十日后要在宫中举办赏花宴,邀请了京中不少贵女与公子,大皇子也给你表哥递了张帖子,你表哥自然不好拒绝。” 姜文櫆说着,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红彤彤的精美帖子,递给了姜沐言。 “我也要去?” 姜沐言接过帖子,还未打开先问了一句。 单纯只是赏花的话,确实不是什么大事。 可姜沐言担心的是,大皇子大费周章折腾了一通,就为了邀陆承彦赏个花这么简单? 入了宫不会出什么事吧? “大皇子邀了你表哥,自然不会落下你,且大皇子是真的要娶正妃了,宜贵妃此次举办赏花宴,就两个目的,一给大皇子选正妃,二是给三公主找驸马。” 姜文櫆解释完,又宽慰着姜沐言: “不管是娶正妃,还是尚公主,都不会落在你和承彦的头上,你就放心去吧。” “可是爹爹。”姜沐言还是担心,“大皇子折腾来折腾去,就为了邀表哥赏花?宫内不会有什么阴谋在等着表哥吧?” “大皇子是要拉拢你表哥,他若用阴谋陷害你表哥,只会将你表哥推远,甚至推到二皇子身边去,大皇子不会做这种傻事,但……” 姜文櫆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 他这一停,姜沐言的心也跟着提起:“爹爹,但什么?” “听说宜贵妃很欣赏你表哥,但大皇子求赐婚这事一闹,宜贵妃定然也知晓了你和承彦的亲事,大皇子没有拆散你和承彦的意思,宜贵妃自然不会再考虑让承彦尚公主。” 姜文櫆又继续宽慰道。 姜沐言点点头,表示了然于心了。 赏花宴之前的十日,姜沐言都安安心心的待在府中养伤。 好在伤势不算严重,在赏花宴这一日,她已能落地行走。 皇宫宫门前。 不少贵女是和手帕交,或是自家兄弟姐妹一起来的。 只有姜沐言和陆承彦是成双成对出现的。 姜沐言一袭青烟紫绣游鳞拖地长裙,冰肌玉骨,比清晨枝头的花苞还要娇艳几分,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她扶着陆承彦的手下了马车,抬眸的瞬间,视线与骑在高头大马的英俊少年郎撞在了一起。 意外看到萧南瑜的姜沐言,不知是心虚还是紧张,虚扶着陆承彦手腕的白皙玉指,不由得微微用力一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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