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武士凑到车尉跟前,低声道,“此人身份未待确定,将军这般责打,若果然是晋王千岁所派之人,岂不是铸成大错?”
车尉冷笑。
“本将军早已断定此人来自洛阳,绝非蜀军密探,责打他,亦是在打司马炎那厮。”
武士大惊。
“将军这般行事,恐遗患无穷。”
“司马炎那厮早已疑我有异心,本将军今番既然已经占据上庸,只需坚守城垒,绝不给蜀军和魏军以可乘之机。”车尉说道。
“将军之意是……”
车尉嘿嘿一笑。
武士立刻明白了。
车尉早对司马氏一家把持朝政深感不满,一直苦于没有机会替当今幼主出头,上庸地势险要,在此积蓄力量,等待时机,举兵讨伐司马炎,或许早已经在车尉心里谋划了很久。
“车尉将军对朝廷之忠心可嘉,只是面前还有蜀汉强敌,若不早除,只恐日后腹背受敌,我等难以应付。”武士提醒道。
车尉点了点头,这也是他正在忧虑的事情。
“报。”一名士卒跑进来,“启禀车尉将军,那人挺刑不过,现已气绝身亡,随行二人一人被抓,另一人逃走。”
车尉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
“随他去吧。”
士卒刚刚出去,另一个人跑了进来。
“小人等这几日在城外发现大批蜀军,手中并无武器,似乎在寻找什么?小人意在使人出城探看,又恐中计,还请将军定夺?”
车尉迅速做出思索的样子。
“我城外并无他物,蜀军是否是在寻我粮道?”身边的武士说道。
车尉略惊。
“自从击败申渝等人之后,我已将所有粮草从斜谷运至雾川,并使高佩厄将军带重兵把守,此地极其隐秘,蜀军当不会找到。”
武士神情一变。
“末将知高佩厄将军疏懒成性,却又贪恋女色,若此人自恃雾川险要、高枕无忧,整日沉迷酒色,当会误我大事,车尉将军不可不防。”
车尉似乎也意识到了事情有些不妥,想了想,对武士说道,“既然如此,将军今夜可带人出城,偷偷前往雾川,助高佩厄将军严守粮草,不可使之有失。”
“末将遵令。”武士离开。
入夜,巫郡太守府:
刘永尚没有入睡。
董麒从外面走进来。
“陛下,车尉那厮果然上当,已经派人向雾川方向去了,只是所带人马不多,大概是意在助高佩厄那厮看守粮草。”
刘永很高兴。
“告知探子,不可惊动,只要探明雾川敌军虚实即可。另外,使人放出风去,便说近日朕要亲自领兵前去雾川劫粮,务必使敌军探子知道。”
“微臣领旨。”董麒出去了。
这时候,一直守在门外的齐臻揉着眼睛走了进来。
“陛下这般时候还不肯安歇,莫非今晚有何行动不成?”
刘永大笑道,“齐臻将军自去休息,朕还要在此等待消息,至于何时进兵上庸,将军无需焦急,朕自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