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怀疑对象 方如今和王韦忠闻言对视一眼，心中都是一惊。 师兄想什么，方如今不知道，但自从上次张鑫华跟他说了前任行动组组长刘冠军意外身亡的事情，在方如今的下意识里就认为临城站之中隐藏着内鬼。 “快说，是谁？说了什么？”王韦忠的心更急。 “是老闫，哦，对了，那时候那个女人刚刚关到这里，也不知道老闫怎么知道这里关了人，就走了过来，还打听这里是关着什么人来着。” 另一个行动队员也赶紧附和：“对对，老闫确实来过，不过我们两个都没有跟他透露，找了个理由把他支走了。” 他们也知道老闫这个人啰嗦，一旦搭上话就没完没了的。 方如今问：“他在牢房外说了什么？” “就问了问里面关了什么人？” 方如今皱眉，自从第一次见到老闫之后，就觉得此人身上透着一股神秘。 “好，我记下了！” 智惠东连忙点头答应，都是老行动队员了，一点就透。 智惠东兴高采烈地领命而去，这件事办妥了可又是一件功劳。 “你们再好好想想，老闫除去问里面关着什么人，还说了什么？” 两人坐定，一名行动队员将茶水倒好之后便退了出去，只留下师兄弟二人和纪成林。 既然方如今对他们网开一面，他们两个也不能就这么坦然地接受了，必须要做出点什么来，把温淑华自杀一事搞明白。如此，也是尽快地帮助他们自己地减轻身上的罪责。 有一此，带着行动人员按照一个日本间谍供述的地址去抓人，结果扑了个空。 两名行动队员相互对视，都在努力地回忆着。 可是方如今的表现却让他十分惊讶。 两人想看方如今，可又不敢看，只是低着头，等待着宣判。 方如今说完，在他们两人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方如今先是将这次抓捕和审讯的情况作了简要的汇报。 不多时，智惠东匆匆赶来。 方如今又提醒：“智队长，这个铺子是穆家成提出来的，我怀疑其中有猫腻，也许是穆家成给我们布下的一个局，你一定要小心，别让对方发现了。” 方如今沉吟片刻：“这样吧，这两人看守不力，间接导致了人犯的自杀，关三天禁闭吧。” 王韦忠没有过多询问细节方面的问题，他相信小师弟对细节的把控能力要远在他之上。 “您放心，我们兄弟一定好好想想，如果想到了就立即向您汇报！”一个行动队员听到方如今的话，顿时眼睛睁的老大，忍不住连连点头答应。 “就这些？” 两人一时间手脚无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方如今也没有多说，沉声说道：“我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时间，再好好地回忆一下温淑华在牢房里还有什么不同寻常的表现。” “副组长，你看他们两个人如何处置？” 忽然，其中一人道：“对了，他离开的时候好像说了一句‘可怜，可怜……’” 两个行动队员心里打起了鼓，人犯在眼皮子底下自杀，这可是重大事故，特务处的家规极为严格，想必罪责难逃。 当时，智惠东心中是无比的郁闷。 “好，既然你同意了，我立即把他叫过来安排。”王韦忠见他欣然容易，也是欣慰一笑。 事后才知道，日本间谍真正的联络点就在他们抓人的那个地址的对面，而假地址的作用则是触发预警装置。 方如今点了点头，又向两名行动队员询问了一些问题，这才开口吩咐道：“你们这次提供的情况很有用，不过这还不够，如果你们再想起什么情况来，立即向我报告，一刻也不能耽搁！” 王韦忠一拍大腿：“对，就是马尔斯糖果，你带人秘密监控锣鼓巷上一家叫汤生源糖果糕点铺子，不要打草惊蛇。” 方如今和王韦忠走出了牢房，来到了一间休息室。 名字太绕口，想不起来了。 方如今立即补充：“马尔斯糖果！” 事实的真相往往就藏在一些不曾注意到的细节当中。 三天禁闭，除了限制自由，不会有任何的损失，方副队长对他们二人绝对是网开一面了。如果要是让王韦忠亲自处理，恐怕比这个严重的多。 “好，就按你所说的办。”王韦忠点点头，这已经是相当轻的惩罚了。 不过，这件事非常严重，他们也脱不了干系，毕竟给温淑华钢笔是两人商量之后做出的决定。 按道理说，老闫是负责牢房的，到转悠查看人犯的关押情况本就是他的职责，可是为什么他刚刚离开关押温淑华的牢房不久，温淑华便提出要纸笔交代案情？ 方如今看向王韦忠，老闫在温淑华牢房外的出现，以及他询问里面关押的是什么人，再加上最后这句“可怜，可怜……”并不能直接证明老闫跟温淑华的死有必然的联系。 两个行动队员听了之后也是连声道谢，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两人嘴上不敢多说，但对方如今心中却是十分感激。 当然，这也许仅仅是个巧合，可方如今却并不会把它仅仅当作巧合来对待。 说实话，王韦忠提出这个意见之前也是在心里反复权衡了一番的，毕竟这相当于让老智从方如今的饭碗里抢食吃，方如今完全可以拒绝他。 在南京本部的时候他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王韦忠开口吩咐道：“老智，第一行动队的人手不够了，还得麻烦你一下。现在有一个线索，温淑华这个女人有低血糖，据说喜欢吃一种叫作……叫作……” 方如今看看王韦忠，这两个队员曾经跟他执行过抓捕刘文博和崛部一郎的任务，应该没有问题。而且，要不是他们及时出手敢于，温淑华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倒不是方如今不愿意相信他们，而是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故，想必两人心里就跟一团乱麻似的，难免会忽略一些细节，就像刚才那般，若不是自己追问，老闫曾经到过牢房前这件事怕是要被忽略了。 惩处这两个行动队员，也就是王韦忠一句话的事，但把这个决定权交给方如今，这也是对这个小师弟表现出充分的尊重。 王韦忠也明白方如今的意思，他看看方如今：“他们都是你的人，怎么处置还要你来拿主意！” 想想竟然是自己亲自带着人去给潜伏的日本间谍报信的，能不郁闷吗？ 最后，提供假口供的那个日本间谍被他活活打死了。 通过方如今的汇报，王韦忠对“轻舟”小组的运作情况有了一个清晰的了解，也掌握了最新的审讯进程。 方如今再次说道：“好，智队长，这次辛苦你们了，但还是要叮嘱兄弟们小心再小心。我怀疑汤生源的周围也有日本人的眼线。” 方如今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说道：“其实我在汇报案件之初，就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这件案子牵连的虽然不多，但穆家成这个人很狡猾，这么大的蛋糕我一个人吃不下！” 小师弟眼窝子并不浅，很有心胸和气度，还是很识大体的，肯让给老智一个大功劳，如此老智对方如今感激的同时，对自己这个副组长在今后的工作上也会更加支持。 “请放心，我会亲自带领得力的兄弟盯着这家铺子，绝对不会出任何的差池！” 而且，怀疑和调查情报站内部的自己人本身就是一件非常敏感的事，这会一点，他们心里自然有数。 “嗯，别的是真没说了，我可以肯定！” 他说道：“如今，你们第一行动队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穆家成、侯亮和温淑华这三个人犯上，穆家成和温淑华又接二连三地出问题，我看这件事不简单。要不然去查锣鼓巷上那家糖果糕点铺子的事就交待给老智，怎么样？当然了，我是跟你商量，你要是不同意，这件事就算了！” 汤生源这条线索不知是真是假，但又不得不查，师兄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提出来的建议。从另一方面来讲，师兄还是偏向他一方的，否则就是让智惠东去查张记酒肆了，这条线索更稳。 两名行动队员赶紧点头，老闫是刑讯组的人，虽然没有什么职务，但是资历很老，即便是刑讯组长孙大彪都得给他几分面子。 两名行动队员哪里还敢拒绝，赶紧点头答应。 “行了，这件事你们不要再对任何人讲起，明白吗？”方如今叮嘱。 行动组、情报组在这里都有休息室，平时专供两个组的人在刑讯间隙休息，或者是开会碰头商量审讯方案。 智惠东刚走，一名行动队员将一张临城地图送了过来。 “师兄，这是最新版的市区地图，我已经让人在上面将比较重要的目标设施都进行了标注，但是一些军方的情况我们还是不掌握的。” 王韦忠嘴角勾起一个笑容，方如今的动作很快，一边在审讯，一边已经开始琢磨着那批炸药的用途了。 “如今，你说的没错。现在的形势变化太快，特别是上次二十六师出了事之后，在临城的军事部署调整范围很大，这些变化我们现在也不掌握。不过，我会尽快地找人来办这件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把全部的精力用在审讯穆家成和侯亮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