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渊和郭大儒对视一眼后,眉头蹙了下,淡淡道:“那真是太巧了。”
祁晏顿了下,解释道:“孤原本是要先找国公和先生进宫商议的,但那姑娘不想等,并说,她的法子如果没有用,她便以死谢罪,而且她将解药熬出来后,她自己先喝了一些,孤见她没问题,便给宛婕妤喝了……”
说到这里,祁晏有些惭愧,在事情不明朗的时候,他却选择了让宛婕妤来试药。
不过结果是好的,宛婕妤服了药,没半个时辰,她便醒了。
他大喜之下,便将解药,亲自喂给了父皇。
跟宛婕妤一样,父皇也很快便醒了。
这让他松口气之余,又有些庆幸。
陆九渊二人听到这里,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而郭大儒心里却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问道:“那不知,那位姑娘是何人?”
“那姑娘自称姓钟,因为救治父皇和宛婕妤有功,加上父皇看她确实有些本事,便将她带去雎鸠宫,给宛婕妤重新诊查身子了。”祁晏道。
郭大儒闻言,心里“咯噔”一沉,面色变得很是难看。
陆九渊也想到了钟灵身上,面色同样难看。
若给皇上和宛婕妤解毒的人,真是钟灵,那她这是想做什么?为何又要避开老师?而且她手里的雪涧花,又是从何而来?
陆九渊心里一下子产生了很多疑问。
他看向祁晏道:“那不知皇上召见臣,是所为何事?”
说起这件事情,祁晏也有些不解,“是父皇召见国公进宫的?孤不清楚。”说罢,看向冯全,“冯公公可知晓?”
冯全目光游离了一下,躬下身道:“回太子,方才在雎鸠宫,钟姑娘已给宛婕妤诊查过了,除了有些虚弱外,宛婕妤并无大碍。
皇上龙颜大悦,当场便问钟姑娘想要什么赏赐……”
说到这里,冯全突然住了口,并还看了陆九渊一眼。
陆九渊见状,忽然想到了什么,俊脸像笼罩了寒霜一般,冰冷慑人。
祁晏见冯全只说了一半,便不说了,当下疑惑不解道:“钟姑娘到底想要什么赏赐?冯公公但说无妨。”
冯全不敢直视陆九渊,闻言,咽了咽口水道:“钟姑娘说,她想要、想要陆国公……”
此言一出,祁晏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神情错愕,“这怎么行?国公已经有夫人了。”
郭大儒气得不行,怒斥,“孽徒!”
陆九渊反而冷静了下来,劝道:“老师莫要生气,钟姑娘对于龟息毒的解法,还是老师传授于她的,还有那雪涧花,定也是钟姑娘背着您偷摘的。”
郭大儒闻言,冷静了不少,看向祁晏和冯全道:“不错,这钟灵,正是老夫的徒弟,她手里的解毒方子,亦是老夫传授的,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会背着老夫,偷摘了那雪涧花,这次,更是背着老夫,偷溜进宫来,给皇上解毒。
所以严格来说,皇上能醒来,并不能算作是她的功劳。”
祁晏和冯全俱是一脸惊讶地看着他,“那钟姑娘……竟是先生的弟子?”
“正是。”郭大儒点头,随即叹了口气,惭愧道,“老夫教导无方啊,竟叫这孽徒无视,还做出这种事来。”
“原来钟姑娘是先生的弟子。”祁晏也是聪明人,听到这里,怎么会想不明白钟灵为何那么着急,不愿意等呢?
她这是故意要避开陆国公和郭大儒,好独揽功劳,向父皇提出赏赐。
她的目的,竟然是陆国公!
真真是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