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罗西年被火盆里炸开的火浪烧得满脸是泡,捂着脸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炎阳皱着眉头,掏出一瓶专治烧伤的药给他敷上,冰凉的药膏暂时压住了灼痛。
罗西年冲到镜子前,看着自己面目全非的脸,又痛又怒,忍不住骂道:
“麻卖皮的,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那盆火为什么会爆炸?你们都是搞撒子吃的?老子每年几万大洋的养着你们,就这点本事,你们就是这样回报老子的……”
话没说完,他就看到了炎阳几欲喷火的眼睛,心里顿时一个格登,后面更难听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火德宗的暴躁老哥几时受过这样的气,当即就骂了回去:
“你他妈的被烧昏了头,说些鬼迷日眼的话,这次老子不跟你计较,但要是再敢批跨一句,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
“说些什么每年几万大洋的资助,那是宗门的蛤蟆皮长老收的,不关老子的事,老子有手有脚,轮不到谁来养。”
“批狗日的老东西,收些窝囊钱,让老子们来做这些窝囊事。”
炎阳拳头捏得嘎嘣响,心里憋屈得要死。他堂堂火德宗核心弟子,竟然沦落到给这种为富不仁的地主当保镖,他早就不满很久了。
其实,他也想过像丰平师弟一样直接推脱,但还没开口,宗门管钱的长老就开始哭穷,说什么他们这些弟子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宗门都快揭不开锅了之类的言论。
他这个人又吃软不吃硬,半推半就的就过来了。
罗西年被炎阳吼得缩着脖子,敢怒不敢言,只好悻悻地道歉,说自己是被烧急了胡说八道,请大师恕罪。
如今形势比人强,他还要仰仗火德宗的庇护,可不敢和面前这个红发大汉翻脸。
“师兄,您消消气!”见罗西年服软,一个火德宗弟子出来打圆场,而后看向罗西年,道:
“刚才是张麻子搞的鬼,不过你放心,有我们火德宗的人在,无论如何,都会保你平安。”
罗西年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走,出去会会这个张麻子!”炎阳沉声道,只是之前那点轻视早已烟消云散。
…………
…………
而在他们吵架的时候,张之维已经带着九筒面罩,来到了罗府门口。
虽然带着面罩,但他的身形摆在那里,老乞丐还是第一时间就认出了他,顿时大喜,连忙过来给张之维说,他已经把欠条送进去了。
“好,那就进去收账。”张之维说着就要往里走。
“哪来的瓜娃子……”
出了刚才的事,本门口的护院家丁本来心有戚戚,但见到只有一人过来,还没带武器,他顿时就不怕了,伸手就去摸腰间的盒子炮,要抵在面前这个大高子的脑门上让他跪下。
只不过还没等他的枪抽出来,一个大巴掌瞬间在眼前放大,按在了他的天灵盖上。
张之维的掌心冒出一丝蓝光,侵入对方的灵魂,搜魂如翻书,快速浏览了一遍,把这恶仆平生劣迹看了个清清楚楚。
都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罗西年是个人渣,他手下的执行者,更是人渣中的人渣。
张之维当下也不留手,手腕猛的翻转。
这个时候的川人普遍不高,张之维一米九的个头,手大的几乎能把那人的脑袋包住,这一翻转,就跟拧瓶盖一样,让那家丁的脑袋旋转了好几圈,随后砰然倒地。
老乞丐看着面前的家丁,只见那家丁的颈骨断裂,脑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挂在脖子上,但还没死,身体还在一抽一抽的,口鼻间吐出血泡,惨烈得难以表述。
老乞丐又看向面前的神仙,挥手就杀一人,神仙却面无表情,淡定的就好像杀的是一只鸡一样,哪还有半点先前和他聊天时的温吞?
院内的路过佣人见到了这一幕,大声尖叫起来。
“杀人了,杀人了!!”
“有人杀上门了!”
这番动静,自然引出了府里养着的打手,也就是那个所谓的警备班。
一群黑衣汉子持枪冲出,见到张之维,抬枪就要射。
老乞丐见到这一幕,脸色大变,就要往张之维的身后躲,但刚躲过去,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陡然一狠,竟然跑到了张之维的面前,张开双臂,一副要给张之维挡子弹的样子。
张之维看着面前的老乞丐,愣了一下,他一米九,面前的乞丐不足一米六,却护在他的身前,这个场景,看着着实有些滑稽。
警备班的打手,甚至都已经笑出了声,他们狂笑着扣动扳机,接二连三的射出子弹,要把面前这一高一矮的两人射成筛子。
老乞丐不敢睁眼去看,他紧闭着双眼,大叫着壮胆。
但如果这个时候他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张之维只是伸手在他的面前轻轻地一抹,一道完全由空气组成的障壁出现。
那些射出的子弹,遇上那道空气障壁就被挡住了,肉眼可见的黄铜子弹悬停在空中高速旋转,却再也不能钻进去哪怕一厘米。
一群臭鱼烂虾而已,张之维甚至都可以不使用金光咒,仅凭最普通,最原始的炁,就能挡住这些人的子弹。
虽然性命修为越来越高,张之维的炁的质量也越来越强。
普通异人的炁没有杀伤力,如果不通过行炁转化为手段,就算铆足了劲,也最多能打飞一个易拉罐,根本伤不了人,更别说挡子弹了。
但张之维现在的炁,即便不经过转化,其强度也如罡风一般,哪怕只是随意外放,也具备相当的威力,挡点手枪子弹,根本不在话下。
而这一幕,对普通人来说,绝对是让人心胆俱丧的场景,但张之维没有给那些警备班的打手心胆俱丧的机会,心念一动,悬在空中的子弹原路返回。
“biu!biu!biu……”
子弹精准的从打手们的眉心穿过,带出一连串的血迹后,镶嵌院墙上。
而直到这个时候,老乞丐才敢睁开眼睛,然后他就看到,刚才还嚣叫着不可一世的打手们,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眉心都有一个前后透亮的血洞,里面流出红的白的浆液。
而尸体后面的院墙上钉满了带血的子弹,子弹上的血迹缓缓流下,在墙上显化出“张麻子”三个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