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袛可以有。

但这种吃百姓香火，还视百姓为豚彘的神袛。

顾长生觉得，需要换上一茬，立下一批新的规矩才行！

就在顾长生，沉吟之时。

同一时间，天京城，明国公府。

明国公沈陛，乃是大周的武勋之首。

作为昔年随大周光武帝，鞭挞天下，再兴大周的初代明国公后人，沈陛如今也算是老当益壮，哪怕年过六旬，也依旧能开九石之弓。

只是，武人到底不比儒生。

在世人看来。

武人勤学习武，到了年老之时，也该比儒生更为健康强壮才是。

但实际上，却恰恰相反。

武人，尤其是沈陛这样，曾经也铁马金戈，上过战场，与妖蛮血战过的人物。

到了年老时，气血不复往昔，陈年旧伤反而会再度发作。

反而不及儒生，尤其是那些高品境的大儒们，靠着浩然正气，延年益寿，寿元悠长。

但即便如此。

沈陛却仍旧不曾改过每日习武的习惯。

而沈陛的子女们也知晓。

自家老爷子，眼下每日习武虽然痛苦了些。

但绷着那一根弦在，到底还能保持着体内气血旺盛。

可一旦那根弦松下去。

只怕便如大坝垮落，就不是山河日下，而是大坝开闸，一朝便将过去数十年苦修的积累尽数泄尽。

若是大周仍为春秋鼎盛之日。

这样的结局，倒也没有什么不好。

老爷子辛苦征战了一辈子，也到了该歇息一二的时候了。

但偏偏。

北地妖蛮却是一日不曾覆灭。

妖魔之祸，更是愈演愈烈。

别说沈陛这位老明国公，就算是其他勋贵府上的老爷子们，也都是同样忧心忡忡。

而看着自家老祖宗这样。

沈陛的大儿子，当代明国公忍不住咳嗽了一声，低声道：「父亲，我听闻，陛下征辟的那位顾长生顾贤人，不日就要进京了，眼下三司六部还没有人有动静。」

「我看，或许咱们沈家可以，去尝试和这位接触一下？」

听到自家长子的话语。

沈陛一怔，旋即，像是想到了顾长生的身份一般。

一双眼抬起，默默的看了自己这个大儿子一眼，沉默片刻后，却是无比庆幸的叹了口气。

「康儿啊，幸好老子当年有先见之明，将爵位给了你，没给老二老三，不然，你这个脑子，怕是要带着你一家老小都上街讨饭去啊！」

沈元康原本听到父亲唤自己乳名时，还颇为欣喜。

以为自己说的话语，终于能得到老爹肯定了，但末了听到老爹说出这么一番话，却是让这位当代明国公一张脸，都是黑到了极点。

但偏偏，他还不好发作，只能垂着脑袋听着老爹训斥。

但沈陛却是被气的懒得这般轻易放过他了：「你这猪脑袋就不想想！你的脑子能够比得上那些打娘胎里就学会打算盘子的大头巾们？你能算的过他们？还是咱们沈家的权势强的过他们？」

明国公是国朝武勋之首不假。

但国朝素来重文轻武。

哪怕女帝登基后，对这一政策稍有放宽，但一日国朝不北伐，武臣们手上的权柄便一日难和三司六部的堂官们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