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朔:“弟子在想,这般阴沉沉的天,不见光日,还不如下一场雪来,白茫茫一片,也是自在。”
不雨川闻言良久不言,半响才道,“我……方才从你的身上看见了兰时的影子。”
宁朔笑了笑,“随兰时?”
不雨川叹息一声,“是,随兰时,那个被牵连进去,死在最好年华里的孩子。”
他转身进屋,宁朔跟着进去,将门关上,屋子里漆黑一片,不雨川坐在凳子上,端起一杯茶,宁朔瞧了一眼,发现他的手在抖。
茶杯颤抖不停,宁朔却没有多言,只等他颤颤巍巍喝完一杯,这才道,“我猜着先生应当不好过,所以今日早上特来早了一些。”
不雨川苦笑,“是,不好过。”
宁朔:“先生也不用过度伤心,毕竟现在还只是查出管家之事有蹊跷,并不能推断出睦州随家案和京都随家案有冤情。只要罪是真的,即便管家有蹊跷,也不过是多找出几个真凶罢了。”
不雨川就看向他,“你真是如此想的吗?你素来聪慧,在刑法和断案上面有自己的见解,往往眼光独到,让我也觉得你实在天赋异禀——所以,抛却我是你的先生,抛却我是不雨川,当你看见这样的案卷出现了遗漏,你的心里当真是刚才说的那样吗?”
宁朔沉默半响,最终直白的道,“学生不敢欺瞒先生,学生想……此事,可能不仅仅是涉及先生一辈子的清誉,还涉及因为随家案死去的那些小官,涉及太子,涉及晋王,涉及……陛下。”
他问不雨川,“即便这件事情真的有真相,即便最后真的如同我们所猜测的那样——可是先生,您真的以为陛下会翻案吗?晋王会束手不管,太子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推波助澜吗?”
他说到这里,也痛苦的闭上眼睛,“别说我们现在只是推断猜测而已,别说我们现在毫无证据,就是我们让整件事情水落石出,陛下会给您一个想要的结果吗?”
“太子和晋王之争,并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
不雨川:“那你的意思呢?那你的意思是此事就当不知道?”
宁朔眼睛直直的看向不雨川,“先生,您为什么要问我?此事,该您自己拿主意才是。弟子身后是宁国公府,不敢有丝毫差错。”
他站起身来,“但先生今日问了我,我也告诉先生一句实话,若我能做,就一定会做。”
他说到这里,朝着不雨川深深的行了一个大礼,“毕竟——那是无数条人命,不白不明的死了,天都要下雪为其洗白冤屈。”
“我昨晚就在想,这件事情最令人伤心的应当在于,若随伯英真是被诬陷的,那做下这个局的人,心思该是何等狠毒。”
他直起身子,站在那里,犹如一棵挺拔的松柏,“景泰十一年,随伯英带着灾银前往江南赈灾的时候,应当也没想过,在他救助百姓的时候,有一个要他命的局正在铺就。”
说完,宁朔突然觉得内心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畅快。
从景泰二十三年到如今压抑着的冤屈,即便在当年的首告者不雨川的面前,也并不能舒出那口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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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停!一停我就懒!我现在就要告诉你们我要去写今天的第一章!下午两点发!
不发我是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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