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古法，违背了生死规律，与天理不合。

副作用极其恐怖。

刚开始还正常。

可到后来。

常常导致重新转生的族人，不是疯癫，就是魔化，曾经因此造成了巨大的惨案。

有不少神秘的古老族群，都因此葬送。

故而在很久之前，就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之中。

没想到。

居然能在这里看到！

“禁地……这里，难道就是禁地的本质？”

王秀不由心中一动，双眼散发独特光芒，朝着阵法中心处望去。

前方暮霭一片。

那仿佛贯穿整个天地的黄泉虚影不断流转，最终也流向那里，朦朦胧胧，霞光掩盖，看不真切。

他脚下轻点虚空。

身形消失在原地。

……

百里之外。

王秀出现在上空，望着下方，眼里满是惊异。

那里有一处百丈见方的小湖。

湖水并不清澈。

浑浊一片，黄蒙蒙的，似与那黄泉水极其相似。

这里便是那庞大阵法的中心。

王秀眼放奇光，洞穿本质。

赫然见到近乎源源不断的浓郁死气，自那湖水下喷薄而出，向着四面八方扩散而去。

那死气，正是弥漫此处世界，令所有生灵不朽不腐的独特力量。

与此同时。

天际之上，那磅礴黄泉虚影的一端，也流经这里。

其中数量浩瀚的生魂、怨魂不断被输送至此，落至湖泊之中。

使得整个湖面阴风阵阵，不断传来令人心颤的凄厉咆哮声。

若是修为稍差的人站在这里。

被湖畔的风一吹。

说不得便要神魂崩离，魂魄跟着那风直接被吹走了。

王秀缓缓走上前，站在湖畔的碎石之上。

低头。

浓浓的雾气扑面，看不见真切的湖面。

王秀手指轻点。

一团精纯的、蕴含冥帝镇狱经气息的法力便裹住一滴水珠，缓缓飘至自己面前。

他盯着水珠。

色泽浑浊，似乎并无出奇之处。

“桀桀桀……”

忽然，一声阴笑浮现。

那水珠陡然变幻，从中浮现出一张脸庞，狰狞而可怖，对着王秀咆哮。

“死，生……哈哈生不得……死不能……又来一个！又来一个！”

那声音尖锐刺耳。

王秀面无表情地看着。

水珠再度扭动。

很快又一张脸庞凝聚出来，是个女子，很是妩媚，尽管没有身躯，却只需眉间轻挑，风情便胜过世间无数女子。

不是狐族的盖世大妖，便是媚功练到了绝顶的魔道巨擘。

“好俊俏的小郎君……奴家好寂寞……好冷……来陪陪人家好不好？咯咯咯……”

声音酥麻入骨。

王秀依旧只是看着。

转眼。

水珠上的面孔不断变化，出现了上百道不同的面孔后，最开始那个凄厉的声音才再度出现。

滴答！

王秀屈指一弹，水珠落回湖面。

他自语道：“水是真的黄泉水，却只是死水，规则残缺，难以正常运转！这里太过古老，无数年来，这黄泉水洗涤灵魂的功效早就消失殆尽了……只剩下无穷无尽的怨魂堆积在此处。”

此刻的他隐约知晓了这片天地的一些情况。

古早之前。

有人不知以什么手段，在此布下轮回大阵，又从冥界截了一断真正的黄泉，意图构建小轮回。

从而复活某人……或者，某一群人。

又或者，只是一个试验场！

为最终的复活做准备。

王秀倾向于后者。

后来不知因何，这里的计划被放弃，或者中断。

布置一切的人不在了。

这里的规则并未真正完善，只能凭借残留的阵法本能运转，还有许多不足。

然后……就出了问题。

这里曾经应该是一个小世界，有着为数不少的生灵。

由于被分割开来，难以进入正常的轮回。

这里的生灵死后，灵魂只能被那黄泉虚影、和残缺的法则引渡到这阵法之中。

结果，有来无回。

最初的时候，这种情况并不明显。

此地显然与外界还有交流。

不断有人来，有人走。

尽管这里的生灵数量不断削减，也没有人去认真琢磨。

直到……

这阵法之中的生魂与死气越积越厚，最终有一日超出了承载上限，彻底爆发开来。

无边的死气蔓延了整片区域。

祸及此处的所有生灵。

“世间万道，皆是一阴一阳，相互依存，孤道难生！‘死’会朝着‘生’靠近，‘生’也在不断地靠近‘死’，这就是轮回！”

那些死气弥漫，虽无意识，却能寻找到任何生灵。

它们并不伤人。

只是与生灵体内的生机置换。

这是天地间最根本的运行法则罢了，那些死气也没有伤人的概念！

但，对于生灵而言，体内的生机消失殆尽，便意味着死亡。

这就是规则残缺，导致天地运行失衡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