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莉，怎么回事？” 于莉刚回到家，三大妈就好奇问道：“马华俩口子有什么事儿找你？” 于莉说道：“是有个事情，不过这事儿挺大的，等吃完饭让阎解娣、阎解旷他们先歇着，咱们几个人再说吧。” “省的他们年龄小，嘴上不把门，把事情给说漏嘴。” “照这么说，还真是大事儿。” 三大妈有点好奇，嘀咕着到底什么事儿，开锅吃饭。 吃过晚饭后，打发阎解娣、阎解旷两人去睡觉，阎埠贵、三大妈、阎解成、阎解放四個人都留下来，看向于莉。 “今天马华、秦淮茹两口子找你说话，到底是什么事情？” 于莉说道：“食堂一个老职工退休，他儿子不想接班，想把工作给卖了。” “马华问我，要不要这么一个铁饭碗、正式工作。” 阎埠贵听后，顿时摇头：“这工作怕是要不起啊。” “这得多少钱？” 阎解放也点头：“对啊，咱们家哪有这么多钱去？” 于莉见他们这模样，顿时冷笑：“我还没说呢，你们这退堂鼓就敲开了！” “也别怪你爸和解放，”三大妈试图劝说，“于莉，我知道你肯定想要这个正式工作。铁饭碗嘛，谁不想要？不想要的是傻子。” “但是呢，咱们家的确没有这么多钱。” “没钱，人家就不可能把工作给咱们，你说是不是呢？” 于莉看向阎解成。 阎解成跟于莉已经很不对付了——要不然也不会动别的心思，盯上于海棠这个小姨子。 于莉对他太强势了，不仅说话泼辣，闹僵了之后，阎解成连一根手指头都别想碰于莉。 因此阎解成也跟着附和：“对，家里的确没这么多钱。” “这工作虽然是个好机会，但是咱们家吃不下。” 于莉对阎解成的表态，有些失望，也有些释然。 夫妻俩感情到现在已经淡薄如水，于莉自认为应该是有着主要责任，如果她不跟马华好，放低一些姿态，阎解成其实并不难糊弄。 只不过，于莉自己不可能和阎解成重归于好了。 她不可能重新回到抠抠搜搜、掰手指头算计过日子的生活，不可能重新过那种夫妻生活。 更不用说马华给于莉的感情和爱护，在于莉看来，老阎家、自己父母、自己亲妹妹于海棠都从未有过这样真诚的付出。 马华这么对自己好，于莉是不可能背叛他的。 眼看四个人相继发表意见，根本不同意这件事情，于莉也站起身来：“这个工作，我一定要拿到手。” “我要改变我自己的命运。” 阎解成“嗤”地一声笑了：“就你，还改变什么命运？你这辈子也就是这样了。” 于莉没有和他吵闹、分辩，而是看向阎埠贵：“爸，我要是一定要这个工作，家里能给我多少钱支持？”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说道：“家里没有钱，哪有多余的钱啊？个个月都花得精光，要是拿出钱来支持你，咱们家就没有生活费了！” 于莉微微摇头：“不对，家里肯定有钱。” “我知道您算盘打得响，一向善于攒钱。” “我这个工作，家里能不能支持我一部分钱？” “没有，真没钱。”阎埠贵立刻回答说道。 “那我要是跟您借钱呢？”于莉问道。 阎埠贵立刻问：“利息算多少的？” 于莉静静看着他：“您不是说没钱吗？” “是没钱啊，直挺挺全拿出去，支持你一个人工作，家里以后生活怎么保障？”阎埠贵理所当然地说道，“但要是这个钱，你跟家里借，能够钱生钱，赚点利息，那不就合适了吗？” 于莉胸口剧烈起伏一下：“但您赚的利息，那是我的！您要赚我的利息钱啊！” “钱就是钱，放出去收回来，没好处谁干啊？”阎埠贵摆摆手，“我不管这钱的利息怎么来的，我只管收钱。” “说真的，于莉，也就是咱们一家人，你说借钱才能好商量。” “要不是一家人，我不熟悉，这钱我都不会往外借！” 于莉冷笑：“行，您这话也是到头了！您不管钱是怎么来的，就只管给您就行了。” “您能借我多少啊？” 阎埠贵伸出两根手指头：“二百。” “二百，还得付利息，我犯得上跟你开这个口吗？”于莉直接冷笑，“你们老阎家，对我的支持就是这个力度？” “这已经是很大的力度了！” 阎埠贵说道：“这工作太昂贵了，不是我说，于莉从一开始你没找到铁饭碗，到现在是更加不可能找到。” “额外花钱买，咱们就没有这个命。” “有些时候，该认命的就得认命！” 于莉深深吸了一口气：“是，您说的都对，你们考虑的也都是精打细算过日子的，没说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但是，我就想拿到铁饭碗工作，改变这个命运。” “你们能不能帮莪？” 狭窄的堂屋内，一片寂静。 阎埠贵、三大妈低下头，好像在想别的事情。 阎解成看着电灯，好像这辈子还没见过电灯一样，看的很仔细。 阎解放见到于莉目光投来，也转过头去，没说话。 于莉其实心里明白，阎解放工作后，应该也存了大概几十上百块钱，阎埠贵手里面肯定不止二百。 阎解成最近将近一年时间，因为自己不让他碰，也就没有收缴他工资。毕竟要男人工资，又不让他碰，那就有点心虚手软，所以于莉干脆没再跟阎解成要过钱。 所以，阎解成手里面也不至于一点钱没有。 于莉手中的存钱也就五十多块，真不多。 “既然这样，我就不指望你们了，我明天就走亲戚找朋友，借钱先把钱凑齐了，把工作买下来。” “我于莉就不相信了，我这辈子真没有这个端上铁饭碗的命。” “还有，今天这件事，你们不许外传，这工作机会不能让别人抢了！” 说完话，于莉转身回了屋。 “嫂子挺有志气。”阎解放不屑地笑了一声，“上哪儿借一千多块钱去？” 说完话，也回屋休息去了。 阎解成没说话，也起身回屋。 三大妈犹豫了一下，低声说：“这事儿，你是不是也得去问问马华？” 阎埠贵点头：“后天吧。后天马华请我吃饭，到时候我问问他情况。” 三大妈惊讶：“马华为什么请你吃饭？那小子不是挺奸诈精明的吗？” “那当然是因为我们学校的冉老师——算了，不跟你多说了，你多嘴多舌的。”阎埠贵说道，“休息吧。” “这工作到底怎么回事，到时候我问了马华，就都知道了。” 三大妈一边抱怨一边收拾床铺：“我怎么多嘴多舌了？你就少说话了？” “还有于莉……好端端过日子，找什么不自在呢。” 随后，老两口这才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