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不会遗忘 还真没教过。 绝出生的时候妈妈就进入大地母亲的襁褓之中，自然对于孩子的素质教育这块是没尽到义务的。 “星—野—牧—！” 绝的面容狰狞，他使出全身劲道，但带土的抗拒让他无法使出这具身躯全部的实力，加上星野牧那如铁钳一般的手掌，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手指离长门的眼睛越来越远。 “蠢货！” 绝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他从未如此厌恶这个被他和斑选中的代行者，懦弱，愚笨，竟然因为区区一个女人就将成为世界之主的可能抛弃。 甚至因为他，重要的轮回眼就要落入星野牧手中。 绝眼中凶芒一闪，原本穿透长门胸膛的利刃抽出，向着星野牧脖颈刺去！ “太慢了。” 星野牧一边说着，抬腿踢向绝的手腕，只听得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那张有着两幅面孔的脸庞立刻浮现出一抹痛苦的神色，绝抬膝将长门顶向星野牧，迅速拉开身位。 星野牧接住长门，正想追击，忽然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让他汗毛耸立，他将长门扔到一边，狼狈地向旁边扑倒，转过头看向原先的位置，只见因为战斗波及，变得坑坑洼洼的土地上出现一个整齐的豁口，像是被不知名的异界生物吞噬过似的。 神威！ 星野牧抬起头，只见带土，或者说绝立在半空，深深看了眼星野牧后，身影消失在空间漩涡之中。 星野牧眯起眼睛，盯着那湛蓝的天空。 还是让带土跑了。 虽然这个结果也能接受，但正如经商中‘不赚则亏’的原则，有机会铲除的隐患再次潜伏地下，终归是个麻烦。 “我要是你，现在就不会乱动。” 星野牧目光依旧看着天空，忽然开口道。 “不动也是死，不是吗？” 长门虚弱，但无比冷静的声音响起。 说完，剧烈的咳嗽让他身形微微弓起，点点血沫打在他胸前那火红的红云上，迅速融为一体。 “我是说，如果你想用轮回眼翻盘的话，最好不要尝试。不论是封印还是神罗天征，又或者是那个狱阎王，都是徒劳。这样，大家也好体面些。“ 星野牧说着，低头看向倒在地上的长门，淡淡道。 长门的手一僵，牙齿咬在单薄的嘴唇上，眼神中满是绝望和不甘。 他才刚刚恢复不久，有太多事情还没有做，有宏伟的梦想没有完成，现在就倒下，实在是让人不甘心。 心中想着，苍白的手掌不由得紧握。 “长门，你可以试着反抗，试着用轮回眼博取一线生机。但即使离开，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也找不到能治愈的医疗忍者。” 心脏被穿透，即使是纲手来也无力回天，只可能用己生转生来治疗。 但星野牧可不会这么好心。 星野牧的话好似一盆冷水将长门彻底浇醒，原本因为强烈情绪压抑下的痛苦迅速随着神经传递到大脑，长门低下头，看着已经被鲜血打湿的胸口数秒，原本绷紧的脖颈忽然放松，头落在松软的地面上，咧开嘴，露出一抹释怀的笑容。 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看着那片他从未见过的，晴朗湛蓝，像是画卷一般的天空，忽然开口道： “帮我治疗，也在你的算计之中吗？” 星野牧走到长门身边坐下，看着远方的海岸线，摇了摇头：“我又不是神明，怎么可能算到未来的事情。只是想先稳住你罢了。” “那天晚上呢，弥彦背着小南去找你的那天，你是不是知道我有轮回眼？” 星野牧沉默片刻，点点头。 “不管你信不信，那时候我并没有夺取轮回眼的心思。或者，准确来说，那时候我的良知还没有像现在一样少的可怜。” 星野牧自嘲的笑了笑。 他前世也不是什么特种兵王，无非是学着电视剧以及小说里的狠人照猫画虎而已，能勉强做到杀人不吐已经不易，让他下手去抢夺一个无辜孩子的双眼，十几年的义务教育让当时的他下不了这狠手。 至于斑以及绝的威胁，如果他真掌握了轮回眼，凭一个眉毛以下进棺材的老头和一只寄生虫，能对他造成的威胁也很难是致命的，大不了他躲起来，以他的年纪，熬老头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真正束缚他的，还是自己的内心。 哪像现在，即使许多人因为他一个命令而失去生命，也无法动摇他的意志。 长门侧过头，盯着星野牧的侧脸看了一会，轻轻道：“谢谢。不过.要是那时候你把这眼睛拿走，或许很多痛苦就不会发生了。” “那你也无法为弥彦报仇了吧。不论有没有轮回眼，弥彦都会继续帮助有需要的人们，哪怕这样会让半藏不满。悲剧早在开始之时就已经注定，到时候，即使是自来也亲自来，你们也不是半藏的对手。” 说到弥彦，长门的眼神带着几分回忆之色。 “弥彦.他是一个好人，真正的好人。” 星野牧点点头：“是啊~他是一个好人。” 说着，他不由看向天空中带土消失的方向。 带土和弥彦一样，也是一位真正的好人。 甚至算上长门，没有经历过弥彦之死的他也是一位善良的孩子。 谁能想到，给这个世界带来灾难的导火索，曾经是比这个世界99%的人都善良的好人。 何其讽刺啊 星野牧摇了摇头，如果是带土还能归咎于斑和绝的算计，那长门不幸则更多是战争的副产品。 孤儿、饥饿、随时可能死亡的环境，幸福永远和战争绝缘。 同时陷入回忆的两人让空气都变得安静。 “可以答应我三件事吗？” 长门忽然开口，停顿片刻，补充道：“请求。” “说吧” 星野牧不置可否地说道。 “雨之国的村民，就拜托你了。你有丰富又成功的治理经验，一定会比我更合适的。” “放心，只要是我的子民，我自然不会视而不理。” 雨之国曾经是连接六国的要道，即使现在也是连接草之国和火之国的重要枢纽，又有许多建筑和冶炼方面的人才，星野牧自然是上心的。 “小南那里，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多加照顾。” 星野牧耸耸肩，开口道：“我倒是没什么问题，她可以延续晓最初的工作，为雨之国百姓继续带来希望。” “弥彦.” 长门看着星野牧的眼睛，神色凝重：“最后，我希望你能让雨之国的百姓记住弥彦为了这个国家做了什么。星野牧，我了解你，我知道你在土之国做的事情。拜、求求你，让雨之国的人不要忘记弥彦，不要忘记他！” 说到最后，即使嘴角有血迹流出，即使胸口的疼痛逐渐让他麻木，他也仿若未闻，只是目光哀求的看着星野牧。 他知道如果让星野牧继续他的计划，土之国的人最后要么彻底将大野木遗忘变成泱泱历史长河中，一个不起眼的符号，要么成为土之国的罪人，被后世唾弃。 他对于自己在未来会被后人怎么评价并不在乎，但他希望弥彦对于这个国家的奉献和付出能被后人知晓并受到公正的对待。 星野牧看向长门，四目相对，脸上带着无比郑重地神态，严肃地说道：“今后，雨忍村将更名为弥彦城。他的贡献，晓的贡献，包括你，都不会被遗忘.我保证。” 虽然晓的存在对于其他国家大多是负面的，但这个时间线，晓做的恶行还不多，把那些十恶不赦的家伙清理掉，晓依旧可以重新回归他本来的面貌。 而对于雨之国的人来说，晓更是十足的‘白骑士’。 虽然他们让这个多雨的国家看不到阳光，残酷的手段让人畏惧，他们不懂经济，甚至还把砂隐城的援助搞砸了。 但，他们带来了稳定。 在这个战乱的时代，身处多国交汇之地，仅这一点，就足够让雨之国的百姓谨记他们的贡献。 听到星野牧的保证，长门一直冷淡的面孔终于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 这种感觉甚至让他自己都有些陌生。 自从弥彦死后，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笑过了。 长门颤巍巍地抬起手，向着自己的双眸探去。 “别让你的手沾血了，我自己来吧。” 异空间 绝站起身，活动着久不现身的本体，他展开掌心，两枚猩红的万花筒写轮眼正在其中。 他侧首看向躺在地上的带土，不屑地笑了笑，旋即面色铁青。 因为这个废物，轮回眼落到星野牧手中，即使他的身体无法承受轮回眼，但谁都说不好作为顶尖医疗忍者的他会不会有别的办法。 越想越气，绝忍不住踢了脚带土还未凉透的身体。 下次找宿主绝不能找舔狗了。 绝心中想着，一道身影不由得浮现在他眼前，绝咧嘴一笑，伸手将带土的身体吸入体内，离开异空间。 —— 咻——！ 十枚苦无精准的钉在树干上，紧密相连，相互间隔的缝隙连一个小拇指都伸不进去。 卡卡西从空中灵巧的翻身落下，看着训练的成果点了点头。 忍具方面已经练得差不多了，下面是今天的忍术训练。 日薄西山，夕阳撒在树林中，卡卡西周围的树木已经被摧残的千疮百孔，一个还算整齐的树桩上还摆放着一套干净的换洗衣服。 卡卡西上前准备拿起衣服去湖边换洗，然后去演武场练习忍术，但瞬间，他锐利地目光向身后扫去，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夹住三枚苦无。 “谁！” 卡卡西厉声道。 “能帮你复仇的人。” 森林深处，一团阴影逐渐清晰，绝身穿火云袍，以猪笼草的形态出现，脸上带着一层黑色面巾。 卡卡西并没有被对方的话语打动，握紧手中的苦无，目光死死盯着绝：“晓吗？如果有事请去找火影大人。” 绝笑着摇了摇头：“这次是私事。而且晓.已经不存在了。” 卡卡西闻言一惊，晓之所以能被木叶选做合作伙伴，就是因为其麾下拥有不少实力强大的叛忍，可以弥补现阶段木叶高端战力的缺口。 现在，这么强大的组织忽然间不存在了，这让卡卡西也有些不敢置信。 “领袖已经死于星野牧之手，估计不久雨忍村也会被星野牧吞并，砂忍的势头之盛，难以阻挡啊~” 绝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听说你和砂忍有着不小的仇恨，甚至连白牙的佩剑都被迫交给砂忍了。这样下来，一旦木叶顶不住砂忍的压力臣服，你的仇恐怕没机会报了吧？” 卡卡西握着苦无的手不由得紧了紧，但面色依旧不改，沉声道：“你来找我就是提醒这件事的吗？” 绝摇了摇头：“当然不是。我是想问你”绝盯着卡卡西的眼睛，开口道：“如果有机会让白牙复活，你愿意付出生命吗？” “什么？！” 卡卡西这次再也无法保持镇静，急声道：“你有办法复活我父、不对！你是在骗我！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死而复生的事情！” “谁说没有？” 绝从袖子中拿出一张相片扔给卡卡西。 卡卡西两指接过，看到照片的一瞬间，瞳孔骤缩！ “这、这是.” 虽然照片中的人不是特别清晰，样貌也有几分不同，但那熟悉的身影还是让卡卡西一眼认出她的身份。 “没错，野原琳，你亲手杀死的同伴，她还活着，现在就在砂隐城。” 绝打断他的话，饶有兴致地观察卡卡西的反应。 卡卡西攥紧相片，照片中的身影和记忆中那个永远乐观坚毅的小姑娘重合，他深吸口气，开头看着绝：“我需要去确认。” 说着，将照片收进袖中，转身离开。 绝摊开手，无所谓地说道：“当然。只不过，她现在是风影的秘书，你要接近她的话可要小心了。” 卡卡西脚步微顿，旋即迅速离开。 绝看着卡卡西的背影，满意地点点头。 这才是计划中最完美的宿主，他能看出卡卡西对野原琳并没有那种男女的情感，面对身边关系最要好的同伴死而复生也能沉着冷静的应对，去实际考证，加上仇恨作为驱动力，相比带土，卡卡西实在太符合他的要求了。 心中想着，忽然抽出苦无向着右边的灌木丛中射出！ 叮——！ 金鸣声响起，绝看向跃出的来人，挑了挑眉：“原来是阿斯玛先生，偷听别人可不是好习惯啊~” 说着，眼神中闪过一抹杀机。 而令他没想到的是，阿斯玛却忽然将苦无扔在地上，双手举起，看着绝真诚地开口道：“别误会，我只是想找卡卡西，正好听到了你们的谈话。” 说着，他目光带着犹豫，但闪烁片刻，又变得坚定：“真的有死而复生的办法吗？” 绝的眼眸一转，神色充满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