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伸手去摸，但他也久久没有低头，足足犹豫了二三秒的时间。

但逐渐冰冷的身体，体内不断流逝着的生命力，都在提醒着一个可悲的事实:他要死了。

吞天老祖并不想死，但此时不得不去承认这个事实。

终于，也许是鼓起了勇气，他往身下看了过去。

只见那里有一只巨大的老鼠，它长相怪异，有五六米长，头部尖细，占体长的近三分之一，牙齿外露，极其巨大，且不止一排，细看还能发现这些牙并不固定，是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活动的，整体而言，看上去十分奇特。

此时它嘴角沾满鲜血，而在它的身边，还有着半截身体，那正是吞天老祖的身体。

就在刚刚，在吞天老祖沉思时，这样一只大老鼠从土中钻出，一口将他大半个身子咬下，从胸口处，直接将吞天老祖变作两截。

这个过程几乎在瞬间完成，吞天老祖没有任何警觉。

原本，其实凭借吞天老祖保留的最高三星的灵魂强度，他的感知力、敏锐性还是可以的。

而锯齿鼠虽然是三阶，可以挖地，但并不是特化这方面能力，还是很容易被吞天老祖察觉到的。

只不过，那是一般情况，而现在，吞天老祖已经被向日葵吊了起来，离开了地面，对地下动静的感知也大幅度减弱。

而且，向日葵地下的根茎也在配合着锯齿鼠的行动，进一步扰乱着吞天老祖的感知。

并且，姜程一直在跟吞天老祖谈话，除了了解一些信息外，也是在牵引吞天老祖的心神，为锯齿鼠打辅助。

种种因素相叠，最终成就了这一次的偷袭。

这突如其来的境况，出乎了吞天老祖的预料，他已经来不及再多想什么，只是用着无比疑惑的眼神望向高塔上的姜程，想知道一个答案。

明明，他还有利用价值的……

而高塔上，索菲亚美目流转，也是十分好奇。

锯齿鼠的行动自然瞒不过她，只不过，她却想不明白姜程为什么要这么做？

“阁下，不先留着，获知全部信息后再处置吗？”索菲亚对姜程杀死吞天老祖的决定并不意外，但是，她却不理解为什么要杀得这么早，正如吞天老祖想不明白的一样，不是还有价值没挖出来吗？

而面对索菲亚的疑问，姜程也回答道:“不值得，这老家伙还留了一手，不得不防，还是趁早杀了为好，至于有关阴魂世界的信息，这个副本空间应该也还有一些，而且即便没有也不碍事，这不是必要。”

姜程是很忌惮吞天魔祖的魔核的，曾经的三星六阶强者的核心，后来还压制积累了大部分的异变，这种东西，一旦爆发开来，威力必是极大。

哪怕他有索菲亚庇护，不会有事，但除此之外，这三个空间的大部分事物，恐怕都要毁于一旦。

所以，从一开始，在他得知了魔核的存在后，他就堤防着吞天老祖，首要目的，已经不是获取利益，而是解决危险。

锯齿鼠，也正是那时埋下的鬼牌。

而通过大卫这里的通讯器，姜程和索菲亚的这段对话也传到吞天老祖的耳中。

闻言，他再次吐出一口血来，满脸愤恨，但却有心无力。

魔核位于身体上，现在大半身体失去，魔核已经离体，而因为异变的缘故，他的吞天魔功也基本半废，这种情况下，他无法远程沟通魔核，也自然无法再进行操纵。

也就是说，他现在已经无法引爆魔核，拼死自爆了。

吞天魔祖不知道姜程是不是故意的？也不愿意去想，姜程说他留了一手是指什么？

因为万一姜程其实什么都知道的话，那他从一开始的举动，从始至终都是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