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秀淡淡一笑,其实真要解释起来还是有些复杂的。学过政治的肯定都知道,生产力是社会发展的最终决定力量。生产力是人类改造和利用自然以获取物质生活资料的能力,它表现的是人与自然界之间的关系……
诸如此类的定义,说起来太繁琐。
所以,他就用比较简单的例子概括。
“原来如此……”
叶腾若有所思的点头,若有所思道:“生产力得到提升后,便可解放劳力。原本农夫只能耕作三十亩地,可未来或许能一人耕作六十亩乃至上百亩地。再加上高产的粮食,一人的产量便抵得上先前的十人!”
叶腾是越说越激动,炯炯有神道:“提升生产力后,则能有更多的人去学习。学习的人越多,就越容易提升生产力。如此循环往复,对秦国自然是大有裨益。”
“内史英明!”
曹秀笑着抬手抱拳。
聪明人就是聪明人,他简单的说了几句,叶腾很快便能捕捉到其中的重点。并且,他还可以加以推理举一反三。和这样的人交流,他也能省不少事。
“既然都说到这,其实有些事下吏也是不吐不快。”
“现并非是廷议,大可直言。”
曹秀长舒口气,轻声道:“内史也知道,下吏出自沛县,并非是秦人。下吏破格升任为栎阳县令,其实起初并不受待见。很多人根本瞧不上下吏,也不会服吾。还好经过这段时间的交往,总算是有所改善。”
“嗯,你做的确实很好。”
叶腾自然是点头赞许。
“其实下吏以为,秦其实已灭六国,那么天下子民皆为秦人。若始终加以区别对待,列国子民又如何能认可秦人身份,维护秦国利益呢?”
“嗯?”
“昔日左丞相写下谏逐客书,令陛下收回逐客令,同时任用六国贤良。所以秦国方能一统天下,功盖千秋。可自灭齐后,诸多六国能臣皆难为吏。”曹秀两手摊开,哭笑不得道:“咸阳等地就不说了,像泗水等地撑死只能充当郡吏。像县令和郡守这样的职位,根本轮不到当地人。至于秦廷,有多少年没有六国人了?”
叶腾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是知道曹秀真正身份的,这番言论明摆着就是给造反做准备。看似是为秦国,实则是别有用心。当然,他也不确定曹秀究竟是何想法?
再者说会演变成这样,也是有原因的。像这些年来刺杀皇帝的,实在是数不胜数。比如说荆轲,还有去年的高渐离。再加上张良等六国反贼暗中谋逆,一个个全都想要他的命。
再加上皇帝本就生性多疑,自然是终身不近六国之人。像曹秀这样的,放眼秦国也都是独一份。明明就是反贼,可秦始皇却偏偏破例提拔他为栎阳县令。如此殊荣,谁能想到?
“所以呢?你有何想法?”
叶腾似笑非笑的看着曹秀,很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