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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时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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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时来

清河城内出现了逃亡。

逃者多以清河南部子弟为主,这种情况很快就引起了城内的恐慌。

清河城内,南部团练子弟的人数并不多。

春申被外族控制的时候,北方的唐地财货要运出唐土,首先要在清河城集散,这是清河一时繁华的原因。

一旦朝廷恢复春申,清河的风光便会江河日下,这是跑不了的。

清河郡的西部和南部,都有丘陵险隘,不似春申都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这种地形让清河城在国破的时候容易幸免于难,却不适合承平的年代积累财货。

当初南部豪强就是认清了这一点,所以在朝廷辗转南下的时候,便将大批精干的子弟派出南下。

如今在清河城内,郡南人也就不太受待见。

因为一旦清河有难,南部人根本不会太在意,他们大可以一走了之跑到春申去投奔亲族。其他地方的团练们,却只能死守清河城。

南海匪类在清河东郊击败了朝廷兵马后,南部人更是反骨显露无疑:每天都有许多南部子弟以‘保卫乡里’的名义,带着子弟财货逃出清河城。

清河城内还有传,南部子弟已经和南海匪类谈妥了条件,现在是‘奉章背唐’了。

这还了得?

清河人恨得不是南部人从贼,而是南部人能从,他们从不得:屠灭白家和刘家,主要是东清河和北清河的手笔,而西清河被丘陵环绕,财货都挤压在乡里,无法像南部人的那样两边下注。

清河城内,针对南部人的甄别、屠戮开始了。

最开始,团练们可以任意出城,现在则需要郡守府的通文路引。

南部大族们也被软禁起来。

南部的团练兵则被打散,交由其他的团练首领们带领。

那些和南海匪类有血仇的南部人,也都被戒备起来。

毕竟南部人胳膊肘往外拐,连分地的事情都可以跟南海匪类商量,他们家中不过死了几个子弟,这是公战之仇,谁说得准他们是不是真的要杀贼倒底的?

这些南部人的动摇还影响了别人。

团练首领们,可不光是大族,还有许多村落、寨子的族长。

这些人听说南海匪类所过不留,见人就杀,这才召集了子弟前往清河城守卫。

到了清河城后,这些小族长们听说,南海匪类要求纳粮的额度,比他们给大族们的‘投效’‘厘头’还轻,那还打个屁啊打!

清河西部地薄民穷,许多族长徒有名声在外,家里并不多那么几亩地。加上整个寨子村落中,都是同姓子弟,到时候把田自家分分,肥水也留不到外家去。

清河城内的郡望蔡老,现在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清河主人。

右将军兵马折损后,手中虽说还有数千子弟,可是心气却丢得一干二净了。

朝廷命令右将军率领北上的九千大军,到清河来椅子还没坐热,都损失了四千多人。

如果算上那几百羽林儿郎,这右将军就是有通天的胆子,也是不敢回春申了。

右将军不敢离开清河了,清河人反倒更加喜欢这个右将军了。

如今清河人议事,总是让顾秋在一旁听着:大事小事清河人做主,盖朝廷印章就‘劳烦右将军请出朝廷大印’。

顾秋老老实实地将春申带来的团练兵交给了清河人,匆匆地让顾家二弟和蔡家小姐定了姻亲,从此只问营训,不问其他。

回城后,面对一千多郡兵和残存的一百多羽林郎,顾秋痛哭失声。

“子弟们,顾某无能。”顾秋坦相告,“如今只有让清河人守清河,咱们还能保着这城池不失。只要咱们咬定这清河城,控制南下道路,南海匪类就动摇不了朝廷。”

说完了这些,顾秋便让那些和南海匪类交过手的老兵过来,跟其他人说说究竟。

羽林郎们对顾秋是恨之入骨,觉得是顾秋将他们的袍泽害死了。

没想到,为顾秋说话最多的,就是战场上活下来的几个羽林郎。

“不怪顾家郎君,”上过战场的羽林郎在短短几天之内,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身的傲骨都消失无踪,变得稳重起来,“南海贼匪打仗,千百人听命而今,行止如同一人。我们羽林子弟最后以两百人列阵,临死不顾,这是羽林校尉的命令,绝非右将军有意送我等去死。面对那等强悍匪类,顾家郎能保全一千多人,还能护着出援兵马尽数返回城内,已属不易了。”

战场上回来的羽林郎被折了锐气,这让其他的羽林郎心生不快。

“你们几个是怎么回事?猪油蒙心了!”其他的羽林郎叫喊,“贼终究是贼,一旦朝廷集结重兵,破其一部,其余归附之贼必然轰然四散。”

“你们见过南海匪类么?”战场回来的羽林郎问道。

列队的羽林郎们没有语,可是神色之间颇为不屑。

他们从河阳到春申,每个月都要营训好几天。春申城内几番兵斗演练,羽林郎们一旦列阵,充当对手的团练兵便会‘丢盔卸甲而走’,可知羽林郎乃是天下精兵了。

如何因了顾家郎打输一仗,便要自辱如此?

“兄弟们。”战场回来的人自然是气势上矮人一头,但他们品质并不坏。被陛下从泥巴里扶起来站稳,他们忠君报国的心思极为单纯。他们这个时候当然可以闭嘴,任由少不经事的袍泽们胡闹下去,可是他们若是这样做了,恐怕更多的袍泽还会死,“输了便是不如人。在东郊作战,咱们和右将军还有清河父老,已经打到了最好。这样我们还输了,那就要真的想象之后的仗怎么打。”

另外一个劫后余生的羽林郎说,“右将军说得没错。只要咱们咬住清河不放,跟清河父老们通力配合,守住清河一年半载不是问题。这段时间,我们要把南海匪类的事情告知朝廷,要让陛下加快营训,编练乡勇。能守到朝廷集结各郡兵马来救,固然最好。若是清河守不住,我们就多守一天是一天,要把南海匪类拖在这里。等到南海匪类敢去进犯春申的时候,崩掉他一口牙!”

几个劫后余生的羽林郎彼此看了一眼。

其中一个羽林郎走到了他们的袍泽面前。

“我年长你们几岁。”这个羽林郎说,“我在此赌咒,右将军是心向朝廷的!咱们过去有意折辱右将军,这是我们有亏!以后若是再犯,便是有负朝廷、愧对君恩。诸君切记!杀贼报君!”

说罢,羽林郎抽出了佩剑,挥剑自刎。

右将军顾秋和他身边的侍从官赶紧来救,这刚烈的羽林郎已经脖颈一抽一抽地涌血,倒在地上死了。

列队肃立的羽林郎顷刻之间慌了阵脚,他们如同波浪一样后退,继而又快速涌过来救人,却已经来不及了。

右将军下令团练归营的时候,羽林郎们都纹丝不动,不似往日处处争先好胜。

等团练兵们离开后,这些羽林兵士才跟随着右将军,朝着军营走去。

清河城。

清河人惊讶地发现,右将军和羽林郎遭遇了大败后,反倒有了一股韧劲透出来。

几天前一个羽林溃兵自尽的事情,也被清河人大加称赞起来。

通过这种刚猛的方式,朝廷兵马和清河大族之间的关系反倒好了不少。

城内大族团练们在编练士兵、筹算粮草、安排民夫加固城墙的时候,羽林郎们都会尽力帮忙。

同时,在右将军的约束下,羽林郎们也不再随便插手清河人自己的事情。

这些羽林郎开始埋头营训,本来三天两休的营训,变成了三天一休,继而是五天一休。

羽林郎都是年轻后生,用起粮米油布来快得吓人。

不过羽林郎如今不再干涉清河城的政务,清河大族们这些吃穿用度还是乐得给的。

在郡望们告知右将军,城内有许多团练‘眼皮窄,心思坏,要从贼’的时候,顾秋不再有任何推诿,而是主动承下了此事。

清河乡贤们将一份名单交给了顾秋。

顾秋安排了羽林郎去处置此事。

羽林郎有了清河人的配合,行事极为利落。

他们使用铡刀铡人,按着‘从贼录’的名单捉人。

捉出来的人,当街便杀了。

这些少年极有雄胆,跟随他们的团练兵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羽林郎们却冰得像块石头:清河郡望说这些人要从贼,右将军验过后发现没错,那么这些人就是国贼,会危害陛下,杀便杀了,有什么多想的?

清河城外。

稍微平坦的郊县,清河人已经主动放弃。

团练将城外丘陵寨落和清河城用三层木栅联系起来,团团结寨,层层设垒,挖掘陷坑、布置窝箭、又储备了许多干柴烈油粪便。

郊县已经尽数落入都护府之手,可是都护府在骑哨在靠近清河城的时候,就会遇到层层阻截。

清河城内传出的消息,也渐渐少了。

几天前,清河人在木寨的边缘用绳索绞死了一个安息女人,说她是都护府细作。

那个女人被吊在木墙上。

都护府的一个游侠儿前去联络,希望用一盒金锞子赎回安息女尸。

清河人满口答应,但却将安息女人碎尸之后装在木篮中送出了城外。

因为发现安息舞女是细作,清河城内一日之间屠尽了城内舞女三十九人,以绝贼患。

游侠儿大怒。

六十多游侠儿猛冲清河营寨,却被浇了一身滚烫的粪便,折损了三十多儿郎。

这之后,紫桥军约束了部下,南下去了清河、春申之间袭扰,阻断了两郡之间的联络。

都护府的军队,也大举抵达了清河近郊。

清河城控扼着南下通路,河谷平原至此大为收窄,只在西部留有数道。

每一道中,皆有数个团练大队结寨守卫。

每当都护府围困寨落的时候,其余各寨便会涌来拱卫。投效了都护府的寨落,也与都护府不能直接相连,他们首鼠两端,都护府也无法过问。

章白羽在清河常营中,得到了清河城‘大肆屠贼’的消息。

“姜氏军队每日在城中杀人,必曰‘杀贼细作’。每月动辄杀百十余人。清河南部子弟都有蒙难,其父老不能堪,纷纷要求从军。”

章白羽对清河的疯劲叹为观止。

清河乡贤们真是厉害,竟然杀得自家人要投都护府。

自从城内的一个安息哨员暴露后,都护府减少了和城内哨站的交流。

那个安息女子是运气不好,没有及时撤走,最后殒命于难。

清河人没有杀到多少都护府人马,反倒自相残杀了数百人。

那些被指认为都护府细作的清河人,如今都被剁碎了丢出清河城外。

“他们这般杀人,”章白羽说,“是想吓退我们么?”

“说不定真是。”项平侍立在一旁说,“大族们的脑袋,都只有一根筋,不管你怎么拨弄,发出来的响声就那么几个。现在他们自觉有硬寨,便只担心有人投奔咱们。那除了杀细作,他们还能做什么?杀不到真细作,就杀自己人呗。”

章白羽扭头看了项平一眼,没有说话。

章白羽蹲下来,掏出了一只水袋,朝一个安息式的墓碑前浇水。

安息人的墓碑,多半是一方石头。

安息人相信,石块是不会被火焰焚毁的,卓越之石会在火神的拣选之中幸存。

唐营之中,外族出身的士兵在阵亡后,多会被都护府按照他们自己的风俗埋葬。

章白羽用水清洗了石块,又抬头看了看墓碑上的刻字。

“安息女,父不详,母不详,于清河为唐死。”

章白羽用手按住了石块,直到手掌被水浸透,随后按剑站了起来。

“走,去看看清河人硬寨。”

章白羽和项都尉走出了营地,执戟郎在身后影随。

众人骑马走到了都护府扎下的西营盘。

阿普保忠等着他们。

一群沛人工匠正在一旁休息。

这些沛人见到靖国公,都按照‘沛人见王’的礼制行礼。

章白羽挥了挥手,“军中只行军礼。”

“陛下说的是唐人之礼,”沛人工匠说,“我等沛人,自当从沛礼。”

章白羽抿了下嘴,不再多说。

沛人在荒蛮岛屿之中立国,几百年和蛮人为伍,自始至终不敢忘记中土之人的身份。沛人对中土之礼的执着,不光在诸侯之中首屈一指,便是周朝,每年也会有许多学士前往沛国,考据前朝礼节,只因为沛国保留的礼制最完备。

这群沛人工匠簇拥着章白羽,随后又招来了唐兵,一道走到了最前方营寨对峙的地方。

让清河人吃惊的时候,南海匪类修筑营盘的速度惊人。

清河人利用数十上百年对地理的熟悉,调拨各地石木修筑了营寨,占据了各种地形。

南海匪类却只是留兵日夜监视,而在匪类大军身后,眼看着一座座望塔拔地而起。

这些望塔很快就会修筑鹿寨围绕,不久后,便落成了和清河人一样的营盘。

清河人几番冲出,希望焚毁匪类营寨,结果却损兵折将。

都护府可以在两天之内修起高大的望塔,这远远超出清河人的想象。

聪明的清河工匠断定,匪类肯定是在什么地方提前制作了木架、梁椽,甚至木椽之间的孔眼榫头都是提前开凿好的。

依照清河人的经验,要做这种准备,除非是提前十多年布局谋篇,否则岂会有这种心眼?

匪类若在平时都储存这种梁木材料```不会吧,这耗费太大,南海匪类便是有金山银山也用光了。

不论怎么想不明白,清河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匪类和自己共享险要。

出寨击贼?没那个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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