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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南海的忠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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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南海的忠诚

南部海岸一片寂静。

围城营地之中,叛军士兵们的粮食已经断绝数天的补给了。

每天,都有许多士兵站在高高的石岗上,眺望着东方,等待着装满粮食的大车和新兵的到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来自各个城邦的援助就停止了—――就好像在房间里面,有人突然掐灭了油灯一样。

这次进攻南海城,虽然算不上准备充分,但却也是各城竭力而为的:居民的粮食被收缴一空、各城的武器被集中分配、健壮的男人被分发了铠甲和武器、女人被安排起来缝制衣物准备食物、就连那些土人部族,也得到了各个城镇的礼物,不是骏马就是铠甲,用来换取他们的支持。

一千多人的军队在距离南海城最近的城镇集合,各城的城主在这里设下宴席,宴请了南部大陆的诸多城主。

“唐人是暴君的爪牙!”叛军们呼喊着,“他们压榨我们的财富,掠夺我们的土地,在我们的帽子里面撒尿,败坏我们妻女的贞洁!各位!我们要进攻南海城!攻下南海城!”

城主们的这些呼喊只在士气低落的叛军之中引起了很小的回应。

城主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是士兵们并不傻,他们有眼睛可以看,他们记得唐军当初是怎么做的。唐军没有掠夺财富,只是征调了粮食,而且唐军征调粮食的时候,比城主们温和得多,军用充足的时候,唐军很少滥征;唐军也没有占据土地,如今唐军在南部唯一的据点就是南海城,此外伊尔胡姆有唐军拥立的市长;至于败坏乌苏拉女人的贞洁,这更是无从谈起。

士兵们要是有点印象,就能想到,这些话语是原样照抄过去痛斥佣兵大队的那些,只是把‘某某大队’改成‘唐军’罢了。

南海城外,叛军士兵们所见也让他们更加迷惑。

城主们说过,唐军士兵从不生产,只会用鞭子和刀剑胁迫居民归附,不论是乌苏拉人、安息人、土人,在唐军眼里都是奴隶,南海城是唐军享乐之处,遍地都是瘦饿至死的居民,女人被唐军首领任意享用,所有的羊都归唐军首领,简直无恶不作。为了诋毁唐军,叛军城主还把唐人形容成野蛮的部落居民,说唐军会毁掉所有的农田,将农田变成牧场,最后活活饿死所有的南部大陆的居民。

叛军士兵们在这样的蛊惑中,抵达了南海城下。

他们看见了规整的田亩、他们看见了摆放整齐的木料、他们看见南海城居民不分唐人、外人,不分士兵、平民,全部在努力修缮城镇。

唐人在南海城挖掘沟渠、唐人在南海城筑起高塔、唐人在南海城架设渔网、唐人在南海城开辟粮食航线。

一切欣欣向荣。

但是战争却突然降临了。

叛军士兵如同野火,焚烧殆尽了南海城外的大片庄稼,南海城的民兵们奋力抵抗了一阵,终于不敌叛军人数众多,他们分道逃回了城外的几处据点,又在城内主力的援助下成批逃回了城镇。叛军骑兵四处纵火—――修到一半的磨坊、归置好的果园、育种的苗圃、堆积如山的木料,几天之中就在大火中化为灰烬。

每天夜里,南海城的士兵就会潜出城镇,四处猎杀落单的叛军士兵,当叛军聚众来袭的时候,南海城的民兵就会借着对地形的熟悉逃回城内。城外据点的抵抗尤其激烈,叛军士兵在据点下面抛弃了一具具尸体,一次次狼狈撤退。

南海城的军民对待被俘虏的叛军士兵极为残酷,任何被捉住的叛军,都会被活活扎死在木桩上面,许多不成人形的尸体被从城墙上抛下。

唐军的恐怖手段一方面让进攻者士气低落,另一方面,却断绝了投降的可能:一旦南海城城破,城内居民必然会遭到残酷的报复。

归附唐军的土人有几次试图冲进城内,但却被击溃。这些土人部族的战斗意志明显不高,他们发现唐军困守城内后,就逃回了丛林之中。在南部,叛军的使者警告了唐军安置在粮道边的部族,勒令他们严守中立,不然就要进攻他们。除了朱姓部族以外,其他的部族都在恐惧之中顺从了叛军。人们说,章白羽赐姓的朱酋长也准备投降的,但是他还没有见到使者时,使者就被唐军备官捉住砍了脑袋,这一下,朱部族失去了单独讲和的可能了,他不得不派出士兵,升起唐旗,期待唐军能够转败为胜。

前往南方的唐人使者情况尤其糟糕。

本来对他们颇为忌惮的部族听闻南海城被围,立刻变了面孔。唐使者的礼物被扣留,交易品被夺走,装车好的粮食也被卸下,唐军使者更是遭到了软禁。各个部族在大难临头的时候,终于露出了真面目:十之六七顷刻间背叛了唐人,另有一部分左右摇摆,忠于唐人的部族,只剩下了十之一二。

南海城守试图将乌苏拉移民编练成为民兵,但是这些移民士气极度低落。这不光因为城外进攻者就是乌苏拉人,也因为南海城的乌苏拉人并没有对城镇产生归属感,更不用说忠诚了。乌苏拉居民最后被集中区来,去为箭矢粘连尾羽、维修破损的铠甲、为伤兵包扎。由于乌苏拉人拒绝出战,城内已经出现了严重的彼此怀疑和对立:唐人、归义人、安息人、土人走得更近,他们虽然惧怕作战,但是安排他们前往城墙的时候,他们愿意为保卫家园出力;乌苏拉人、诺曼人则聚集在一起,许多时候,唐军士兵发现这些人不是在准备防御城外的叛军,而是在防备城破的时候唐人对他们展开屠杀。

阿普保忠,是一名来自布尔萨的归义人,他的兄弟为校尉死在山区,校尉亲自保举他进入郎队历练。

当校尉出发前往苏培科的时候,阿普保忠立刻向所部的郎官辞行,希望追随校尉前往苏培科。

对于阿普保忠来说,苏培科是一块颇为传奇的领地,因为它是唐军的发源地。

阿普保忠与许多归义人一样,对苏培科发生的故事感到着迷,此外,阿普保忠记得他兄弟说过的话,不管在什么时候,一定要追随在校尉身边。

阿普保忠以为他哥哥会说一些老生常谈,比如说‘校尉是仁慈的领主’,比如说‘校尉视唐人和布尔萨人为兄弟’等等,可是他兄弟没有说这些。那家伙最后一次出征前找到他,带他和喝酒,说出的话是,“校尉狡猾透顶,布尔萨的贵族打不赢他的”。

不久之后,阿普保忠接到了他兄弟的遗物。

唐人将他哥哥烧成了灰,用一个唐瓷盒带回了他的哥哥,瓷盒里面有一堆骨头灰渣和一撮头发,还有头盔上的赤色璎珞。

布尔萨人很熟悉唐人的瓷器,每年都有大量的瓷器从遥远的唐土运到格拉摩根,有少数会途径布尔萨的群山,运送到那些穆护和村庄贵族的手中。

布尔萨有一句谚语,“雪比纸白,瓷比雪白,比瓷还白是人骨”。

可是阿普保忠看见他兄弟的骨灰时,发现那搓骨灰可没有唐人的瓷器白。

阿普保忠一声不吭地抱着瓷盒哭,一来他不清楚盒子里面的骨灰是不是他的哥哥,二来是那方瓷盒可能是他兄弟这辈子睡过的最好的床了。

阿普保忠两兄弟是穆护家养大的奴隶。

阿普保忠十多岁的时候才弄明白了他的身份――奴隶。

那个时候,阿普保忠还叫阿普纳。

阿普纳和穆护家的儿子在托利亚山区玩耍。

穆护儿子喊道,“我要骑最好的马!”阿普纳也喊,“我也要骑最好的马!”;

穆护儿子喊道,“我要娶最漂亮的姑娘!”阿普纳也喊道,“我也要娶最漂亮的姑娘!”;

穆护的儿子喊道,“我要去看埃辛城!”阿普纳也呼应着伙伴,大声叫到,“我也要去看埃辛城!”

接着,穆护儿子奇怪地看了阿普保忠一眼。

“阿普纳,你永远去不了埃辛城。你是我家的奴隶,你一辈子都会呆在托利亚。”

阿普保忠当时捡起了一把沙子,扬起来撒了穆护儿子满眼,气鼓鼓地赶着羊群离开了他的朋友。

晚上回家的时候,穆护老爷面色如常地坐在家中,看见阿普纳回家,还问了问羊群的事情。

阿普纳随口回了几句,然后走进了院落。

在那里,阿普纳看见了他的哥哥――年长他几岁的希尔阿普:少年被绑在柱子上,被打得浑身是伤。

穆护儿子百口莫辩,试图前来对阿普纳解释,这一切和他无关,都是他老爹听到了之后,说要给奴隶们一个教训,不管他的事。

穆护儿子对阿普纳伸出了手,试图挽回最好的朋友。

但是阿普纳在那一瞬间长大了。

他知道,过去的友谊或许是真的,但是未来,奴隶和穆护儿子的友谊注定是假的。

阿普纳气得发抖,在过去,他会和穆护儿子抱起来厮打不休,但是这一次,阿普纳甚至没有一丝勇气反抗:他敢动手,他可能没事,他的哥哥却不太可能活过今晚。

“老爷,”阿普纳颤抖着对穆护说,“我错了,请放下我的哥哥,应该我受罚。”

穆护老爷拍了拍阿普纳的头,“好,好。”

那天晚上,穆护老爷放下了他的哥哥,给两兄弟吃了最好的食物、最美味的酒水,两兄弟却边吃边哭――即便没有胃口,他们也不敢不吃,因为这样的话,穆护说不定又会怀疑他们。

阿普纳尚且处于震惊之中,他的哥哥早就习以为常。从第二天起,经由他哥哥,阿普纳认识了许多平时不打交道的奴隶们,山区的另一面暴露在了他的面前:阿普纳这个时候才知道,因为是穆护儿子的玩伴,他受到了多大的照顾。

从这一天起,阿普纳拒绝和穆护儿子接触。

最开始的几个月,穆护儿子还时常带着果品食物来看他、约他去恶作剧、喊他去偷看他姐姐洗澡,到了后来,穆护儿子来找他越来越少了。

阿普纳进入了皮革作坊之中,与他哥哥一起呆在气味浓烈的水槽边,用叉子将带着血污的皮革一次次地捞起来,又一次次地泡进水中。

有一次,一个老眼昏花的奴隶下错了料,泡坏了一槽的皮革,阿普纳看见穆护的家兵挥刀砍中了那个老头的面颊。老头活了下来,但瞎了一只眼,过了三年,又瞎了第二只。最后在冬天撒尿的时候跌进粪坑淹死了。

奴隶们收殓了老头,阿普兄弟跟在一边帮忙。

人们脱下了老头身上的几片破布,用更破的几片布擦洗着他的尸体。老头的胳膊和腿保留着身前的动作,狰狞不已,他至死都在挣扎,恶臭和恐怖的尸体让两兄弟忍不住发抖。

远处,乐声欢鸣。

洛林.托利亚男爵为了庆祝他远游的儿子回家,给穆护们赠送了一批瓷器。

人们说,洛林男爵的儿子带回来了一个美人,为此,洛林准备在城堡里面动工扩建一座喷泉。

在恶臭不已的尸体边,阿普纳第一次听说了喷泉这种东西:这是一种带着魔法的泉水,可以将水送上天空,并且从天空召唤彩虹降临人间。

阿普纳一直没有弄懂什么是喷泉,在他的想象中,喷泉不该是托利亚山区这种地方拥有的东西,而该是埃辛城才有的华丽景观。可是他转念又想道,他是个奴隶,一辈子都会呆在托利亚的,不管埃辛城有没有这般景观,他都看不见,甚至连城堡之中的喷泉,他也看不见。

虽然没有见到喷泉,但是阿普纳却看见了传说中的瓷器――那是一枚小小的白瓶,上面有复杂的青色纹路,绘制着鸟和蛇。

穆护老爷将它安置在一只高椅上,用红色软绒包裹着它,奴隶们可以在二十步远的距离参观它。

清洗尸体的时候,阿普纳听见一个女人唱起了谚歌,“你见过的是雪,你没见过的是纸,奴隶兄弟们,纸比雪要白;你见过的是纸,你没见过的是瓷,奴隶姐妹们,瓷比纸要白;哎呀,哎呀,可怜的兄弟走了,哎呀,哎呀,受苦的姐妹走了;过几年挖开他们的坟墓吧,受苦的奴隶们,骨头才是最白的。”

白色的丧曲,白色的葬礼。

阿普纳等奴隶扛着老头去村外埋葬的时候,看见穆护儿子和一个贵族的儿子结伴出游,他们骑着马踏雪前往草场。

穆护儿子果然骑上了最好的马,过几年,他还会娶到最漂亮的姑娘,然后带着她前往埃辛城。

阿普纳兄弟低下了头,送走了老头。

一年又一年。

阿普纳呆在托利亚的群山之中,仿佛要与群山融为一体:他是红色高山上的奴隶,他的宿命是奴役,他的前途是受辱。

洛林男爵死了,他的儿子埃斯墨继位,生活毫无变化。

有一天,一个诺曼骑兵走入了他的村庄,要求穆护们派出士兵防御山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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