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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了堪称挑衅的话，谢怀柔这才转身回到了车上，将其开到了指定的停车区域。

她穿着皮靴从这里经过，却没有再看向这辆黑色豪车一眼，径直上了楼。

豪车里，司机缓缓升上了单向透光车窗，她转身向后看去，后排的座椅上，赫然坐着两名女子，她们容貌相似，一位成熟、一位年轻，赫然是一对母女。

司机刚想开口说些什么，顾云霜就掀起红脣，轻轻笑了：“好了，不用转告，她比你听得更清楚。”

司机闻言转回头去，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影响到身后母女的交流。

“怎么样，现在满意了吗？”顾云霜转头看着顾璃，她的一双凤眸里蕴含着不加掩饰的笑意，很是乐意看到自己这冥顽不顾的女儿吃瘪，“你想来看他最后一眼，可迎接的你却是另一个女人的宣战书。”

“而且，那可不是一般的女人，谢怀柔，最近的新晋影帝，红得发紫，人尽皆知。这样的人，似乎比现在的你还要更加风光呢。”顾云霜轻笑着说，她语气放松，话里并没有带着对顾璃刻意的嘲弄，但恰恰是她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才显得顾璃的选择像是一个笑话。

想要见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最后一面，结果却是如此的讽刺。

而提出这个决策的人，正端端正正坐在那里，玉背挺得笔直，融合了东方和西方正面审美的俏脸面无表情，仿佛要来见叶澜最后一面的人不是她一样。

顾璃只是缓缓转头，跟自己的母亲对视，大海一样的眸子深邃又幽静，却比海洋还要更加浩瀚，如同蕴含着一片星空，但这片星空却是平静的、死寂的，没有一丝生机。

“废话少说。”顾璃只冷冷吐出这么几个字，“开车去学校，退学。”

顾云霜神情一冷：“这就是我教给你的礼仪？”

对此，顾璃不置可否：“凡事都要讲究效率，跟要做的事情无关的话语，不是废话是什么？”

“是吗？不知是谁要来做这件事。”顾云霜冷笑着，但还是吩咐了司机，让她开车去学校。

如此，司机才发动车辆，很显然顾璃的命令在她这里根本做不得数，只有顾云霜的下令对她才是有意义的。

顾璃把这一幕收入眼底，内心毫无波澜，她最清楚不过了。

只是她转头望向窗外，脑海里却是不可避免的响起谢怀柔的话语，两只雪白的双手放在膝盖上，却是微微攥紧起来。

到底是谁，没有珍惜对方？又到底是谁，才是真正伤害别人的人？！

顾璃很想开口质问，但她没有这么做，不仅是那样只会让顾云霜看轻，还有就是谢怀柔并不是她想质问的人。

然而即便到了如此地步，顾璃在想到叶澜时，心头还是会泛起阵阵痛苦，就像是海浪一样，一股接着一股，一浪接着一浪，永远不会停止。

顾璃深吸一口气，握紧的双手重新放松下来。

她已经很能独自消化疼痛了。

如果说什么是她这段时间进步最大的，顾璃也会认为是这一点。

因此，顾云霜的话语对她来说才显得软弱无力。

她的内心早就被痛苦洗刷、磨砺的坚固无比，不是轻易就能被动摇的。

只是为了达到这个结果所要付出的代价，让人无法接受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