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流直入灵魂，方墨渊双眸空洞无力。

他刚刚被邪龙之魂压制，根本无力抵御梦魇之魂的入侵！

片刻，冰夷神树化作点点星光消散。

方墨渊跌落在地，在刚刚的一瞬，他感到自己的整个灵魂都被凌萧抽走。

“尔等小辈，竟妄图……”

方墨渊挣扎着想要站起，却被全身传来的无力感制止。

“别白费力气了，因为你现在，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了……”

森然的话语在方墨渊的耳边回荡。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方墨渊竭力的咆哮，发疯似得从地上爬起，不顾一切的冲向凌萧！

而凌萧狰狞的面孔，却在他眼前消逝，当即扑了个空。

正在此时，无边的黑暗笼罩而下，似是黑夜崩塌，夜空笼罩而下。

周身的人群也开始逐渐变得模糊。

“小辈，你对我做了什么！”

无尽的黑暗中，方墨渊一个人拼命的嘶吼，全身气力似是在此时被抽干。

现场逐渐安静，无尽的黑暗异常冰冷。

似要将他的灵魂冻结！

五感封闭！

肉体消磨！

人在黑暗中会感到焦虑和不安，即便是天皇实力的方墨渊也不例外。

在梦魇之中，方墨渊逐渐感到无助，灵魂和内心也渐渐被恐惧沾满、侵蚀。

不知过了多少岁月，方墨渊睁开双瞳，他的眼神再无色泽，犹如垂死的星辰，空洞无比。

“感觉怎么样？”

凌萧淡淡的浅笑，此时，江青等人已来至凌萧的身侧。

对于凌萧的行为，他们并没有太多的抵触。

毕竟凌萧处事目的性极强，向来以效率为先。

方墨渊不语，依旧徘徊在梦魇之中没有走出。

只是他不知，自以为在黑暗中度过了无数岁月，在现实中，不过只是短短的二十息而已。

凌萧并不心急，一个响指过后，方墨渊再次陷入沉睡。

周身的一众弟子看得格外心惊，凌萧的手段鬼魅无常，根本无法用常理去推断。

他们此时才懂，眼前这个犹如恶魔般的青年，不仅实力强大，就连灵魂都远非他们所能企及。

十息时间过去，方墨渊再次睁开双眸。

只是这一次，他已无之前那般平静，反而是惊慌地四下张望，将身体不断蜷缩在一起，无助的发抖颤栗。

灵魂深处压抑许久的梦魇爆发，让他毫无招架之力！

“太上宗主，不知你考虑清楚了没有？”凌萧森然地笑着，幽暗的双眸散发着诡异的黑芒。

“是给我跪下当狗，还是永远沉浸在这梦里？”

方墨渊面色苍白，四肢如蛆虫般扭曲蜷缩，挣扎着爬向凌萧，声音更是虚弱不堪。

“救我，救……”

凌萧一脚将他踹开，一脸蔑视的俯瞰着卑若蝼蚁的太上宗主！

叮——

一声轻响，凌萧的指尖上，极致的黑暗之光不断凝聚。

“定下奴印，成为我的奴仆，我便帮你解除了梦魇之魂的禁制。”

森然的话语让一众弟子如坠冰窟！

奴印！

世上最为卑劣，最为恶毒的灵魂印记。

一旦灵魂被打下此印，将终身为奴，除非施术者解除，否则将永远无法获得自由！

现场落针可闻，所有人屏住呼吸，期待着方墨渊的回答。

同时，一众弦月宗弟子更是祈求着方墨渊不要答应！

方墨渊瞳眸颤动，却也仅仅只是犹豫三息，便佝偻起身体，无比卑微的跪伏在凌萧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