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莱特开口同妈妈交谈,沃尔夫担心他说话露出破绽,因此竟是抢先说到:
“妈妈,这个人是我们在迷幻沙漠里遇到的,他之前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因此这是刚学会一点儿通用语,你说太多他也是听不懂的。”
“是这样么,”
“嗯嗯。是的。是的。”
听到这里,希里亚却是微微歪着头有点疑惑。这个人的兽人语说得也太生硬了,就好像是初学一般,不过她看这个叫做莱特的家伙一不狂躁,二不呆傻,反而感觉相当平静,丝毫不像是久不与人接触的样子,这却是有点反常了。
(莫非沃尔夫他俩在瞒着我什么吗,还是当着这个人的面不方便说呢,看來得等晚上安静之后再问问他俩吧。)
都说知子莫若母,沃尔夫这一开口,希里亚就感觉出了问題。不过为了躲避各种危险,希里亚也算是走南闯北经历丰富,于是此刻她竟是完全面不改色,反而十分热情的招待起张杨來。
因为一直以來沃尔夫总能采集到不少果子的缘故,这就使得他家里相比于其他村民家,总是能有点余粮。虽然也只是最粗糙的粮食之类,可是相比于很多顿顿吃不饱的兽人家庭來说,希里亚家里如今算是不错了。
可能是担心孩子在外一天沒吃东西,也许是为了招待这个‘无尾猫鼬族’的客人,希里亚将客人交给两个孩子照看之后,自己手脚麻利地在一旁准备起食物來。
说起來沃尔夫的家在张杨看來实在相当简陋,不仅周围墙壁门窗都是用藤蔓和树枝编就的,就连屋内的主梁看起來都只是几颗并不粗壮的树干,再加上那由茅草铺就的顶棚。这样的屋子最多只能遮阳挡雨,四处漏风不说,想要提供安全保障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当然,同样因为屋内过于简陋,这整间屋子内根本沒有任何隔间,除了屋子中间张杨所坐的地方有些歪歪扭扭的木头桌椅之外,在屋里四周,只有些木架和铺了茅草的木板当做床铺了。
(他们的生活竟然如此艰苦,进屋之前的时候还特意看过,沃尔夫他们家的屋子在村里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虽然怎么看都像个简易仓库或者棚子之类,却总比其余那些窝棚宽大干净不少。这就是兽人们数千年來所过的生活吗,)
一边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沃米伽学说着什么,张杨一边淡淡观察着屋内的一切。虽然简陋,但许是因为这一家平日里都很用心收拾的关系,整个屋内却是显得整齐干净,又有些温馨。几束最普通不过的小花和盆栽,却让屋里多了一丝沒精致和生气。
不过这一切在张杨看來,都是次要的。只因为有希里亚的存在,这里才能称之为家,而不只是个简陋的棚子……
沃尔夫和沃米伽的母亲希里亚,看起來年纪最多不会超过三十五岁。虽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但是或许因为她狐族人身份的关系,就是如今在张杨看來,已然可以算是美丽大方。
橘红色的头发,代表着狐族兽人身份的毛绒耳朵与同样橘红色的大尾巴,那精致柔和的五官,怎么看都很顺眼,既不会显得过于妩媚,也不会让人觉得平凡单调。只可惜因为生活的压力,让希里亚的脸上多了几分担忧,少了一些笑容。
而她那相对圆润丰满的身姿,却被一袭粗麻衣裙几乎全部掩盖住了。以至于表面看起來,只是一个并不怎么出色的年轻狐族母亲了。
(如果时光能倒退二十年,倒是真和沃米伽有些相像,当初的她,也该是个少见的美人吧,)
张杨正看着希里亚的背影想到这里,沒想到正在专心准备食物的希里亚竟忽然回过头來,而因为张杨此刻十分放松的关系,他并沒有移开自己的目光,于是乎,在这不经意的一瞬间,他和希里亚的目光竟然产生了一瞬间的交汇。
只不过张杨心中并沒有任何龌蹉的念头,神态自然是极其淡定的,于是在希里亚看过來的时候,他竟是微笑着向对方点了点头,而后继续和沃米伽猜字一般说起话來。
(这种眼神,这种气度,怎么可能是那种仿佛野人一般的孤独流浪者所能拥有的呢。,就算是王国中的大贵族们,都沒有这个名叫莱特的人有气度吧,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随便就能遇到的,而他如今身上还有伤,莫非是因为权利斗争失败而流落到此的贵族吗,这样的人,恐怕会是个大麻烦吧,不行,有空我一定要探一探他的底细。)
想到这里,希里亚的眼光不经意地瞥向屋内某个不起眼角落,在那里,正挂着一枚十分特异的火焰型纹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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