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让我看看你的样子。”

“好呀~”宇智波带子欣然应允，也不再说那些“石头再用一次就会碎掉”的话，正因为时间有限，所以才应该倍加珍惜每一次相处。

下一秒……

北条惠的身体再度软绵绵地倒在了宇智波斑的膝头，相对的，漂浮于半空中的宇智波带子，于被漫天雪花烟花衬托得宛若白日的美丽夜晚，抬起双臂，缓缓勾住了男人的脖子。

宇智波斑抬起手，轻轻捧住妻子的脸颊，先是觉得虚幻，紧接着，它凝实了。

他深深地注视着她与自己如出一辙的漆黑双眸，提出了下一个要求：“再让我看看你那漂亮的眼睛。”

“好。”

于是“神威”出现了。

宇智波斑亦开启了自己的万花筒写轮眼，两双当世罕见且无比强大的猩红色眼眸就这样彼此对视着，直到……

男人微微抬头，主动亲吻了妻子的双眸。

宇智波带子下意识闭上双眸，睫毛微微颤动地感受着这个切实落在了眼睑上的吻。怎么说呢……过往的时间里，再亲密的吻都经历过，却没有一个像现在这般让人心底发颤。

也不知道是因为这是“真实接触”，还是因为他亲吻的部位是她的眼睛……

既然她也有写轮眼，那就是一个宇智波。而对于宇智波来说，眼睛应该是个相当敏感的部位了吧，所以……

她再度睁开双眸时，亦主动吻向了丈夫的双眸。

就算世人都觉得这双眼睛不祥且可怕，但在她眼里，它既瑰丽又温柔，简直是世间最美丽的星辰。

然后……

两人自然而然地接了个温柔且缱绻的吻。

手指缓缓插入妻子发丝中的瞬间，宇智波斑喟叹出声，喃喃说道：“瞳……对不起……”

宇智波带子眨了眨眼，然后缓缓闭上双眸，于心中无声回复：不……你没有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才对……

而后……

伴随着“咔嚓”的一声轻响，宇智波斑握在手中的石头无声碎裂。

宇智波带子亦再次回到了北条惠的身体内。

那一刻，她蓦得清楚明白地意识到——

这就是最后了。

明明都已经这样努力了，但是似乎……还是撑不到春暖花开的时候了……啊啊，真是遗憾……

不过，人世间到处都是遗憾，发生在她身上，似乎也并不奇怪。或者倒不如说，她已经被足够眷顾了，有几人能够得到第二次的生命呢？

她的预感很正确。

是夜。

她便发起了高烧。

这来势汹汹的疾病惊扰了族内的所有大夫，然而所有人在诊断后都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多陪陪她，多说说话。”

因为如若不出意外的话，这就是“族长夫人的最后”了。

故而，躺倒在床上的宇智波带子，认认真真地一一同众人告了别。

“绫，不要哭……总算在我死前将你和健的事情定下来了，我也就安心了……不过，现在北条家的血脉因为我的缘故格外遭人觊觎，身为我妹妹的你更是如此。为防发生意外，你就还是留在宇智波，不要随意外出。”

……

“健，绫就拜托给你了，一定一定要照顾好她。但是，请一定记得，比起其他的一切，她只希望你平安和快乐，所以……也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

……

“对不起呢……小辉，小耀，不能陪你们更久……我真是个过分的母亲呢，一次次地吓唬你们，一次次地让你们不安，一次次地让你们伤心……真的，很想很想多陪陪你们，但是……抱歉，似乎是做不到了……”

……

“我不会阻止你们为我哭，但是，拜托了，不要一直沉浸在悲伤中，坚强地走出去，和大家一起……然后，如果未来某天能微笑着回忆我就好了……”

……

“小辉，要好好地照顾自己，然后，照顾好家里的所有人。小耀也是，记得和你哥哥互相扶持，就像你们的父亲和叔叔一样……只要一直在一起，一定，就没问题的。”

……

“泉奈……拜托了，请一定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无论何时，都一定……”

“……我知道。”宇智波泉奈深吸了口气，接过长侄递给自己的属于女子的手，只觉得好似握住了一块冰，他缓缓说道，“瞳姐，你安心，不必多说什么，接下来的一切就交给我。”

宇智波带子于是很放心地点头，对于这个小叔子，她是再放心不过的，也没有过多的话语想要叮嘱，只希望他平安，平安就好。

然后……

她默默看向一直一言不发的男人，蓦得，笑了。

“……你笑什么？”宇智波斑沉声问道，嗓音嘶哑无比。

他没有哭，但是，他的心正在流泪流血。

“……不。”宇智波带子微微摇头，轻声说道，“我只是想起……发过去看小说话本，每当看到人死时说大段大段的遗言，都想吐槽说‘你有这功夫，不如多抢救下’，没想到……眼下我自己也是这样……”

“……”

“真是讽刺啊……”宇智波带子一边如此说着，一边挣扎着朝男人伸出手，声线虚弱地笑着说道，“但是……我还有好多好多话……想对你说呀……”

宇智波斑一把握住妻子的手，蓦得俯下身将躺在床铺上的她一把抱起，就这样深深深深地抱入怀中，嗓音低沉地说道：“那就说吧……瞳，全部说给我听。直到说完之前，不许睡着。”

“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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