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寒，荒如虽然算计你，但是你也借此化去心魔，你的两位朋友此时正被夜鬼困在城中，若你愿意就此罢休，我放你离开，你可以去救他们，若是你执意争斗，老妇我也奉陪到底。”这妇人虽然身形佝偻，看似弱不禁风，但是古寒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我要终结永夜的方法。”

老妇摇了摇头：“有什么区别么，终结与不终结，最后还不都是烟消云散……”

古寒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老妇。良久，老妇才叹了口气：“唉，罢了，若是想终结永夜，需得是去到黑山北面才行，也就是黑雨城北面的黑山，多的我不能再说了，若是告诉你这些你还是没能做到，那也怪不得我。”

老妇说完就转过身去，不再说话了。

古寒瞥了一眼旁边呆若木鸡的荒如，直直地飞出月梦塔，朝着裂川的方向掠去。

老妇走到荒如身边，随手一引，地上的红沙就又穿回了荒如身上：“不过是周而复始，你难道还没习惯么？”

荒如嘴边浮起一个自嘲的笑：“呵呵，我都知道，但身在其中，又怎能冷眼旁观。”

老妇冷哼了一声：“那也随你，无光界中无休无止，若是你无法冷眼旁观，那就学学苏邪吧。”

说完，老妇身形一晃，便消失不见了，红纱漫卷，灯影飘摇，一个绝色的女子斜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红纱外面深邃的夜空。

“九妖，咱们俩估计是出不去了……”

钱海飞在半空，有些苍白的脸上不见半点焦急的神色，残梦九珠只能与骨剑相互扶持才能勉强挡住周围夜鬼的进攻。

九妖一言不发地操纵着骨剑，刚刚她和钱海被冲散，是钱海拼命赶回，生生替她扛下致命的两次攻击，否则现在她早就掉到黑湖里喂黑藤了。

“嘿嘿嘿，小妮子！我和你说话呢，我告诉你啊，等会我把周围的所有夜鬼尽数逼退，你就趁着这个时候赶紧跑吧，否则咱俩就都走不了了。”钱海见九妖不说话，再一次开口。

九妖眼神一肃：“不行！”

钱海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哈哈哈，什么行不行，我可是你舅舅！娘亲舅大懂不懂！”

说完，没有什么大多动作，钱海的残梦九珠极速收缩，狂暴的能量迅速聚集。

“当年啊，我是想用这招杀了你的，今天让你看看，我这招究竟有多大威力！”钱海说完，整个人身上的黑雾向着残梦九珠奔袭而去，周围的夜鬼在这等威势的压迫下，攻击也稍稍平缓了几分。

“你在干什么！”

古寒一离开月梦塔就向着夜鬼聚集的地方极速赶去，可是飞到一半之后，却好像原地踏步一般，再不能靠近半分。

“老身反悔了，你们三个人，只能走两个，一个是你，另一个，就看谁能在这夜鬼群里活下来吧！”

老妇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不带一丝情绪。古寒虽然不知道这第三人是谁，但却知道九妖必然也被困在八字鬼的包围中，心中更急，可是那老妇说完这一句话之后却好像消失了一般，无论古寒怎么呼唤都再没有任何回音。

“好了，妮子，准备了啊！舅舅这一招，叫碎梦！”

残梦九珠中的八颗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飞出，在把夜鬼逼退了十几米之后轰然爆开，爆炸产生的剧烈冲击在经过九妖的时候悄然消散，钱海和大量夜鬼的身体被这无上的一击瞬间撕裂，漫天的黑血中绽放出一点刺眼的红。

飘在半空的九妖忘了逃走，眼中只有那一点让人无法呼吸的红。

白刃当斩匹夫头，魂销红血似水流

流水匆匆皆蝼蚁，过海翻江仗轻舟

从前杳杳惜如梦，来日凭风上重楼

魑魅魍魉千般怨，我自横眉荡十洲

黑白二色倏然临近，带着九妖直奔裂川，没被炸死的八字鬼疯狂地追在二人身后，九妖隐隐约约地看见，远处天空里似乎有一个残破的身影，无力的坠向了阴森的黑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