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气空间内雾气翻涌,一股大力涌来,身体被抛飞。惊叫一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醒来。眼前两双充满焦虑的眼睛,露出惊喜的目光。
“昊儿,你总算醒了,吓死我和你母亲了。”孟家主一边说着,一边摸着胸口往下捋,似乎要把惊慌的心情压下。
孟昊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忽然发现自己不是睡在书房的台案上,而是睡在马车上,急忙问道:
“父亲,我这次睡了多久?”
孟家主叹息一声,眼睛一红:
“唉!昊儿啊,这次可真吓坏我们了,整整睡了三天三夜啊。我跟你母亲急的不知如何是好,你这身体,不知说啥好。还好,你总算醒了.”
孟昊赶忙安慰道:
“父亲母亲,二老放心,我的身体没病,在梦中拜了一位师傅,跟着师傅修炼呢。所以,有时会贪睡,不用担心。杨家夺去的财产,我会让他们加倍还回来,二老不用为此事犯愁。”
“梦里还能拜师傅?昊儿真是了不得,没出事,我们就放心了,至于杨家的事,你年纪小,不用放在心上,财去人安乐,以后长大了,可以再赚回来就是,我们斗不过杨家,这口气忍了吧。唉!只是可怜那些死去的家丁啊。”
孟昊眼睛微红的问道:
“父亲,那夜伤亡如何?”
“唉!家丁死亡十三人,受伤三十九人,其中轻伤二十六人,重伤五人,残疾八人。造孽呀!”
孟昊沉默不语,这些数字已牢牢记在心中,有一天,他会找对方清算。开始集中精力,进行冥想,几天下来,没有太大进展。可他并不气馁,一直坚持不懈的努力着。
晓行夜宿,转眼已奔行月余。这天,远远看到前方连绵的山脉,孟家主心中大喜,过了这片山脉,就到老家张家庄了。马车的行驶速度加快了,半个时辰后,驶入山区。
随着马车在山脉中不断的深入,车上的几人一扫疲惫,情绪高涨起来。突然,马车停下不走,前方空中传来“劈啪”的爆响,偶尔伴随着炸雷似得隆隆声,孟家主赶紧带着家人下车查看。
只见前方几里外的空中波纹激荡,空间漩涡此起彼伏。似乎有人在此大战,双方的打斗十分激烈,时不时掺杂着叫骂声。
由于距离太远,看不清打斗中的人影,时间慢慢过去,渐渐的天色暗了下来。
这时空中传来一声怒喝:
“赵方,你已中了我的千丝万毒手。纵使你功力通玄,最多也支撑不过仨月,只要你认我为主,我可以赐你解药,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呸!老毒物,趁大爷不备,暗中下毒算什么本事!老子就是死,也要拉你做垫背的。”
“嘭!”
一声巨响中掺杂着两声惨叫传来,再无声息,看来两人都受了重伤。
等候片刻,不见任何动静,好像交战的人已经离去。前方的空间也恢复正常,十有八九是战斗已经结束。
小孟昊看着远方的天空,心潮起伏,眼前又浮现出自己被八位蒙面人围攻的画面。小手握得紧紧的,心中暗下决心。
“等我回到仙界,你们这些见不得人的蟑螂老鼠颤抖吧!”
孟家主正要招呼大家上车,继续赶路。由于这半天的耽搁,错过了住宿的驿站。
突然,山路旁跳出一个蒙面的彪形大汉,手提钢刀,拦住众人,
“交出身上的钱财!留下马车,滚!”
一声大吼,全车人吓的一哆嗦,孟家主连忙上前,颤抖着拿出百两纹银,递给蒙面大汉,苦苦的恳求:
“好汉,我们一家老小靠马车赶路,这荒山野岭的,前不着村后不靠店,抬抬手,将马车留给我们吧。”
大汉掂掂手中银两,凶狠的喝道:
“再不滚,老子宰了你们!”
一摆手中钢刀,吓得孟家主连连后退。这时,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
“放下银两,赶紧滚!小爷饶你一命,等小爷祭出法宝,你想逃也逃不掉了。”
随着声音,一个八九岁的孩童,手中捏着一张符篆,小脸平静的向大汉走来。大汉看着孩童手里的符篆,心中打鼓,今天真是撞鬼了,平日里只听说修士,几年都见不到人影。
今天出来劫个道真就遇见修士了?小小孩童,怎么会是修士呢?听说修真门派招收十三岁以上弟子,这小孩咋看也没有十三岁呀?别被他唬了。目光透着戏虐,低声喝道:
“小家伙,刚断奶就学会唬人啦,怎么证明你手里的符篆是真的?”
小孟昊微微一笑,看着壮汉道:
“不知道仙人会返老还童之术吗?无知!念在刚才你没起杀心,我也不要你命,若我手里的符篆激发,你瞬间就会失去小命。这样吧,我临时刻画一张威力小点的符篆,你会知道真假的。”
心中暗道:
“你听说过修士就好办,就怕遇到二愣子,无知无畏,自己这符篆可对付不了活人啊。”
小孟昊在大汉惊疑不定的注视下,运起体内文气,抬起手指在空中笔走龙蛇般刻画起来,细如丝线的文气,散发着淡淡的墨香,随着指尖移动旋转缠绕,片刻间,一张一级虚空符篆悬浮在空中。
小孟昊嘴角微挑,看着大汉惊恐的眼神,淡淡道:
“真想找死吗?还不放下银两,滚!”
大汉扔下手中银两,转身就逃,眨眼间没入路旁山林中不见。孟昊捡起地上的银两,递给父亲,看着父亲一脸惊愕的表情,微笑道:
“父亲,走吧,还得抓紧赶到下一处驿站呢。”
孟家主回过神来,心中大喜,乐呵呵的登上马车,一家人继续赶路。
好在时至月中,月光下赶路也无大碍。寂静空旷的山谷里,不时传来一两声狼嚎。车轱辘碾在坚硬的山路上,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
小孟昊继续冥想,只想早点进入识海,观看功法,开始修炼。
月挂西天,再往前走两三里,就到下一个驿站。除孟昊外,大家都感到很疲劳。
忽然,寂静的山野中传来一道微弱的声音:
“救救我!”
孟家主以为是幻觉,并未在意,小孟昊停下冥想,仔细倾听,
“父亲,有人求救。”
孟昊焦急的喊道,孟家主赶紧让马车停下,侧耳细听,一个微弱的声音清晰的传来。
匆忙下车,循着声音找去。
在马车前二十米处山道左侧的草丛中,有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在蠕动。
孟家主小心翼翼的走到跟前,见一位身穿黑衣,全身皮肤冒着丝丝黑气,胸前沾染着大片的黑色血迹,年约四十岁左右的汉子,嘴里正发出微弱的求救声。
只看一眼,就知道这男子身中剧毒,联想到半日前的大战,此人十有八九是叫赵方的那人。自家本就逃命在外,不想卷入江湖恩怨,转身刚要离去。
“救我!”
微弱的呼救声从身后急促传来,孟家主的心不由地颤了一下,在原地站了足足半刻钟,似乎下了决心,快步回到马车上,取来小刀和半碗清水,又从怀里取出一个玉盒,打开后,拿出一颗龙眼大小的珠子。
珠子散发着幽幽的绿光,此珠乃当世奇宝“解毒珠”,迅速将珠子放入碗中,拿起小刀,回到男子身前,在男子手腕上轻轻一划,一股腥臭的黑血顺着男子的手指淌下。
眼见男子脸上的黑气,慢慢开始退去,顺着手腕外淌的鲜血逸出体外。
一会儿功夫,男子的手腕淌出一大滩黑血。此时男子脸上的黑色渐渐变淡,虚弱的睁开双眼看着孟家主:
“多谢恩公搭救!”
孟家主看着碗里的水渐渐变成淡绿色,取出珠子放入玉盒,小心的揣入怀中。端起半碗绿水给男子灌下,一刻钟后,该男子慢慢坐起,五心朝天开始打坐。
半盏茶功夫,脸上大汗淋漓,面目扭曲,大叫一声仰面倒下。
孟家主知道,男子想要运功逼出体内毒气。随着气血运行加速,引发毒气攻心,昏迷过去。忙喊来车夫将男子抬到车厢里。
此时的男子昏迷不醒,马车继续赶路,不久,来到驿站。
将男子抬到房中。吩咐驿站人员准备热水,将绿珠放入桶内热水里,将男子的衣服脱掉,吩咐人拿出去焚烧。当木桶里的水渐渐变成了淡绿色时,孟家主将绿珠捞出,只见珠子的颜色变淡了一些。
将男子放入木桶内,双腿盘好,只留脑袋露出水面。
孟家主独自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等着男子醒来。此时,孟昊一天劳顿,有些疲倦,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早,孟昊发现中毒的中年人已然能拄着木棍行动,看来昨晚父亲用解毒珠将其体内毒素解去不少啊,孟家主过来介绍,方才知道此人叫赵方,禹州人士,正是空中打斗的两人之一。身上余毒未除,还需叨扰一段时间。
大家继续赶路,离此驿站十里处的山路旁,隐伏着五个手拿利器的黑衣大汉,只听其中一人道:
“头,按路程应该到了,怎么还没来?”
他哪知道孟家主一行因打斗而耽搁半天路程,趁夜赶路,又追回一些,故此,迟迟未到。
“可能有事耽搁了吧,再等等。”
另一黑衣人不解的问道:
“为何不在进入山区之前下手,那样早就完事了,何须苦等?”
“管家吩咐,要隐秘,不许被别人发现,山路上行人稀少,正是下手的好地方。”
“你们想要杀谁?”正在几人议论时,耳边同时响起一道声音。
几人心中惶恐,知是遇见高人,想要杀他们,如同碾死一只臭虫。为首之人颤抖着说道:
“我们奉管家之命,前来追杀孟家老小,前辈,不管我们的事呀!”为首的黑衣人吓得马上将主人供出。
“回去告诉管家,孟家,我保了,他若再生杀心,我灭他九族,废去你们几人功力,以示惩戒,滚吧!”
几人忽然听到体内丹田破碎的声音,一阵绞痛从丹田传来,接着,浑身无力,精神萎靡,心中惊骇欲绝,不敢停留,转身逃走。
三天后,一行人回到老家张家庄,孟家祖宅是标准的三间正房,东西厢房。约四、五百平米的院子。院中一口老井,井旁长着一颗两丈多高的桃树,主干直径约一尺,树冠能有三十多平米,夏季是老人歇凉饮茶的好地方。
孟昊跟着父母住上房,赵方住东厢房,西厢房作为孟昊日常学习的书房。平日里孟昊像往常一样学习、修炼。有时间也到赵方那里聊天。
这一天,孟昊做完功课,又开始冥想,已经坚持冥想快俩月,只能做到精神力快速集中,找不到突破识海的办法,叹息一声:
“可惜,我的记忆没有回复,否则,也不会如此艰难。也许修炼对突破识海会有帮助。”
信步来到赵方房间,见赵方无事,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