砌石工程完工了,我们撤回了公社。金色的十月到了,王福臣接到了调令,不是提升到地区,而是到毛城子公社任党高官。他仅带走了一个人单义祥,担任毛城子公社副主任。
新的党高官到任了,名字叫姜广忱。公社干部中传出了一个顺口溜:走了一臣来一忱,去了一广来一广,看看老姜怎么样?姜广忱上任后,骑上自行车,一天跑一个大队,半个月后才开了一个三级干部会。会上,他全面肯定了戴、王两届党委改土造田和旱田改水田的功绩提出了颗粒归仓送公粮,收好秆秸抓冬藏,搞好秋翻整好田,积好粪肥为明年的工作布署把余方提为主任,把王振全提为副主任,把郑容提为党委委员兼文书免去了我文化站长、五七办副主任的职务,让我做好交接后,回三道圈知青点等待入学同时也免去了赵玉环的大队主任职务,回集体户等待入学。
他推行的是一套休养生息的施政方略,得到了所有干部社员的欢迎。我对免职不仅没有意见,而且十分高兴,因为他没有给我升学制造任何麻烦,相反,是对我升学的肯定。我把赵玉环找到公社,把文化站的帐目清理后,给人家扔下了1000元的积蓄,一套印扩设备和胶卷。因为办公室交出了,赵玉环想干那事也没了条件,怏怏不乐地回户去了。我从五七办开了最后一个月的工资,把箱子给了刘文全,扛着行李,拎着旅行袋去车站等车。
爱华来了,开着拖拉机来的,把我接到了知青点。她来的那一刻,我眼泪都出来了,尽管是要升学了,可是这次如此冷清的搬家,和往日的辉煌相比,不能不使人心意沉沉。在这一时刻,爱华给了我温暖,我岂不动容呢?
“哥,我来接你了,咱们回家吧!”爱华跳下车,接过我的行李和旅行袋说。
我再也忍不住了,眼泪扑漱漱地掉下来。
“哥,不哭,到知青点后,正好天天到我家教我画画,我给你洗脚,入学前把你的脚气洗好了。”爱华说。
我更感动了,竟哭出了声来,“爱华,找到钱莹了吗?”我哽咽地问。
“先上车,道上再跟你说。”爱华用手为我擦抹着眼泪说。
我上了车,抱着画夹子,听着爱华述说:
“在东辽河分手后,我打通了我姐家的电话,她妈说钱莹跟她爸去北京了。我也不好意思问她干啥去了,就又给林羽打电话,叫林羽从钱广东那打听打听。林羽打听完给我来了电话,说钱莹调到省建筑设计院了,陪他爸去北京检查身体了。之后就没有消息了,我天天跟林羽道电话,她要是回来了,林羽会告诉我的。哥,没事,有林羽这条线呢,我姐丢不了。”
我知道钱莹调到建筑设计院是一步棋,她现在肯定是在北京找大学呢。有了消息,她会找我的,我不由觉得她这个计划太大了,难以实现。不过,对她的背景来说,或许能成功,因为她干事情还是脚踏实地的。既然如此,我就耐心地等待吧!
我住进了知青点,这里的伙食比公社的好,每天晚上还有爱华陪着,还能看电视,还有书看,也不用干活,就开心地玩吧!玩是最好的等待。
每天早晨起床,我第一件事就是玩篮球。点上有几个篮球打得好的,我们斗半截篮。我练底线三步勾手,练中锋转身擦板,练跳投,练罚篮。练上半个多点后再洗漱,正好洗去汗水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