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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亭先回到家里的随便清洗了一下伤口，又拿了两包方便面泡面吃。

今天郁兰鑫来了，他也不好顶风作案再去校门口接郁知下晚修。

他拿着手机翻他妈妈发给他的训练营资料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盯着时间跳到了十点二十，才听见开门的声音，郁知回来了。

戚亭先把自己从沙发上拔起来去迎他，郁知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你的脸怎么了？”

他急急地放下书包拉着戚亭先走到客厅的光亮下仔细看了看他的脸就要去翻医药箱。

沾了酒精的棉签在他下巴上小心翼翼地蹭着，连说话也变得小心翼翼，“戚亭先，你又和谁打架了吗？”

戚亭先看着郁知发红又浮肿的眼睛，也问他，“你呢？”

“什么我？”

戚亭先伸出手指轻碰郁知的眼皮，“谁惹你哭了？”

“……没有。”郁知垂下眼睛，也不问他了，举着棉签给戚亭先上完药，才说自己今天不想额外做题目想早点睡觉。

戚亭先自然乐意，他赶着郁知去洗漱，自己把零散的药品收到一起放进柜子里。

他的内心总是不安，干脆倚在洗漱间门口看郁知刷牙洗脸。

郁知从镜子里看见他，倒冲他笑了笑，最后还在他面颊上留下一个薄荷味的亲吻。

然后推戚亭先出浴室，他要洗澡了。

戚亭先知道郁知面薄，虽然两人互相都摸过闹过就差做到最后一步，但是每次换衣服他还是要背着人才肯。

推了两下没推动，郁知也不管了，利落地脱净了衣服跳进淋浴间关上了门。

淋浴间的门是半透明的，少年的身形在水雾和半透明玻璃中隐隐约约。

“戚亭先，”郁知在水声中朦朦胧胧地叫他，“我妈今天和我说，王叔让王娇姣和她那个小男朋友分手了。”

“……”戚亭先不知道怎么接话，想想还是说，“是我给忘了，还是应该我早点去找男生的。”

“都说了不关你的事了，”郁知关了水涂洗发露，飘出皂香味，声音又清晰起来，“她太小了，才初三。”

“我们也才高三。”戚亭先也笑，“别说的自己很老似的。”

郁知没再说话，似乎笑了笑，戚亭先静静地站在外面，听见有隐隐的哭声传出来。

他敲敲淋浴间的玻璃，“怎么了？”

水“哗”地一下又打开，把刚才隐约的哭声都盖了过去。

“郁知？”

戚亭先喊了几声他的名字，郁知没有理他，过了一会才说，“我的洗发水进眼睛了。”

只是这回哭腔明显得再也盖不住了。

戚亭先一把拉开玻璃门踏了进去，头顶的花洒还在喷着热水，戚亭先来不及管自己新换的衣裤被淋的透湿，他只抱住了郁知。

戚亭先见过郁知哭过一两次，都是默不作声掉眼泪，有时候被他在床上欺负，也是红着眼睛安安静静地看他，偶尔逼急了才听见细细的呜咽。

这是不一样的哭。

郁知回抱住戚亭先，双手攀上他的肩膀，把头埋进他的胸膛里，号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