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好了,没事了,都快两点了,我们明天还要上课,上去睡吧,没事了。”红雪打了个哈欠,转过身就睡了。
蓝梅紧皱眉头,为什么只有我能听到?难道?蓝梅似乎明白了什么,便掀开被子,爬上了自己的床。
蓝梅胆子似乎大了起来,非要搞清楚不可。于是,她没有睡下,就坐在自己的上铺上四处张望。
果真不错,半晌后,空气里隐隐约约传来童谣“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声音依然是很小很小的孩子发出来的,依然是在靠门的角落里。
蓝梅仔细观察,这个角落,似乎和自己的上铺正好两相忘,一目了然。
她下了床,打着手电追着声音的方向,再次来到靠门的这个角落,童谣戛然而止。蓝梅身体一阵,背脊爬上恶寒。这声音似乎能感受到蓝梅的动作一样。
“你究竟是谁?想要做什么?”蓝梅紧紧攥着自己手里的手电,闭着眼睛,向着靠门的角落里问去。
没有回答,没有声音。蓝梅一动不敢动,似乎等待着什么一样,空气整个像凝结在了一起,蓝梅的心,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童谣再次响起,已经到了蓝梅的背后,靠着宿舍的门,蓝梅这次没有退缩,立马跟着声音转过身,朝着门打着手电照了过去,可是什么都没有。
“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童谣穿透了宿舍的门,向走廊里飘去,蓝梅拉开宿舍门追了出去,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蓝梅有如此大的勇气。
“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蓝梅追着童谣,一路走到学校后山的一片竹林,竹林里阴森可怖。
风从竹林深处卷着童谣飘出竹林。在里面,蓝梅不顾一切奔进竹林。
顺着声音,来到一棵梧桐树下,童谣再一次戛然而止。
梧桐树下,一对男女,女的*地躺在地上,男的趴在女的身上,女的嘴被男的扣住,手在地上乱抓,男的趴在女的身上一前一后地晃,女的嘴里发出悲哀的吼声,男的却笑得放荡,蓝梅惊呆了。
隐约中蓝梅听见男的口中发出粗鲁的声响“妈的,不许动,老实点!”
女的手在地上紧紧抓着泥巴,风突然像发了疯一样刮了起来,蓝梅被眼前的一切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向宿舍狂奔而去。
红雪决定和蓝梅换床睡,究竟看看自己能不能听到,为什么总是蓝梅听到?
还有昨晚那个后山竹林的怪事,红雪眼神有点迷茫,或许这件事情真的没自己想得那么简单。
夜深了,蓝梅瑟瑟地睡在红雪的下铺,向上铺的红雪问道“小雪,你怕吗?”
“傻丫头,不怕,没事的。”红雪嘴里嚼着口香糖,给自己提神。
“哦”蓝梅弱弱地望了一下四周,突然感觉好累,想睡了,朦朦胧胧地便睡着了。
“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红雪突然背脊一凉,神经紧张了起来,果然是童谣,“外婆桥”,声音像一个很小很小的孩子的,隐隐约约,仿佛就在靠着宿舍门的那个角落里。
红雪下了床,打着手电踱到靠门的角落跟前,朝角落里望去,角落里只有鞋架,什么都没有啊。
“小梅,小梅,我听到啦!”红雪在黑暗中喊着蓝梅,可蓝梅似乎没有听到,是不是睡着了?
红雪想要去推醒蓝梅,就在刚刚要转身的时候,红雪的背后突然响起童谣,仿佛是这个孩子靠在门上在哼唱。
红雪缓缓转过身,却什么都没有看到,童谣突然像穿透宿舍的门一样,透到了走廊上,红雪顾不得叫醒蓝梅,径自拉开门跟着童谣追了出去。
童谣隐隐约约,忽强忽弱,一路将红雪带到女生宿舍公用的卫生间,当红雪跨进公用卫生间时,童谣戛然而止。
她背脊又是一阵凉,想要逃离,却像被钉在原地。
红雪的眼前突然一亮,公用卫生间那萤火虫一样的灯突然打开了,像是被谁使劲给拍亮的,没有灯罩的灯泡,在一根快要断裂的绳子上晃来晃去,红雪的影子,也随着灯影飘来飘去。
隐约中,灯光晃动的影子里,忽闪忽现一个女孩子,她穿着一身白色长裙,捂着肚子,垂着头发靠在卫生间最里层的如厕格子里。
红雪慢慢地瑟瑟地向这个女孩靠近,女孩看样子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但不知是哪一个班的,女孩身子一颤一颤在发抖,捂着肚子,头垂在胸口,看样子很痛苦。
“哎,你没事吧?要不要紧?要不要我找宿舍管理?”红雪一步一挪地向女孩靠近,可是女孩根本就听不到红雪的声音,甚至感觉她们之间隔着时光似的,女孩自顾自捂着肚子垂着头*。
“哎……”红雪想接近女孩,突然,女孩像发了疯一样,冲出卫生间。
“哎,你……”红雪一点都不怕了,反而紧张起这个女孩,转身跟着女孩的背影追出了卫生间。
奇怪,她怎么往最里面跑?怎么好像?
红雪追着前面拼命奔跑的女孩,她的影子在走廊暗淡的灯光下忽隐忽现,走廊的灯忽闪忽闪,一阵阵阴风,跟着红雪的背脊吹了过来,红雪打了个寒战,她,居然往我的宿舍跑?
红雪眼看着女孩进了自己的宿舍,拼了命,加快了脚步跟了上去。
门开着,红雪站在门外,透过门缝看着门内一片黑暗,她为什么进我们的宿舍?
她,我从没在宿舍这里见到过,她身上的衣服看上去像是我妈妈她们那个年代穿的,她?究竟是谁?
红雪站在门口久久没有进去,手心的汗已经沾湿了手里的手电,难道?蓝梅!!
红雪突然想起蓝梅还睡在自己的铺上,便不故一切推开宿舍门。
手电微弱的光下,门旁角落里,鞋架旁,一撮白色的影子,卷缩成一团,瑟瑟在发抖,是刚才那个女孩。
“哎……你……”红雪刚想上前看清面前的女孩。
女孩便缓缓直起身,女孩的身子仿佛是软的,摇摇晃晃地像雾一样慢慢直了起来,慢慢的,红雪看到女孩的脸,眼睛被湿透的头发遮盖着,只看到面色苍白,像鬼一样!
鬼?红雪背脊猛地爬上恶寒。
女孩慢慢地双手撑着鞋架,爬了起来,她背对着红雪,头靠在墙上
“啪…”就像是一个肉团掉地的声音。
红雪顿时看到女孩的脚下流淌出一条红线,手电的光照了过去……
“啊……”红雪扔掉手电,踉跄着推到门边,手电正好掉在地上,直对着鞋架旁地上正在蠕动的东西。
是一个发育还没有完全的婴孩,有半根筷子那么长,身体就像透明的,眼睛像鱼眼,头上粘着黏糊糊的东西,婴孩会动,看上去就像一个懂事的孩子。
它慢慢抬起头,它没有鼻子,只有空洞的鼻孔,嘴巴像一条缝,嘴里还在流着血,它笑了,那看上去是不是笑的微笑?
红雪呆了,整个身体无法挪动,只能看着眼前这个满身是血的婴孩,在手电微弱的诡异的光下,向自己慢慢爬来。
婴孩慢慢爬上红雪的脚,它还在冲红雪笑,它笑得满脸都是血,一道一道从眼睛里往下流。
红雪想喊,却发现自己嘴巴根本发不出声音,红雪想把婴孩从自己的脚上踢掉,可是她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婴孩慢慢地爬到了红雪的大腿,婴孩还在冲红雪笑,笑得眼睛像炸开的爆米花。
婴孩爬上了红雪的小腹,盯着红雪小腹笑,红雪听到了婴孩的笑声,那么像唱那首童谣的声音,可是红雪无法将这个婴孩从自己的肚子上拿开,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婴孩趴在自己肚子上,冲自己诡异地笑。
它笑得好可怕,它的眼睛炸开了,里面留着黑色的血,空洞的鼻孔里,随着笑声喷出腥臭的血,嘴巴一张一合笑得咯吱咯吱响,就像肉在嘴里撕裂一样,浓稠的血液,从婴孩不完整的嘴里往红雪的肚子上淌。
红雪的眼球都快蹦出来了,却始终无法动弹,婴孩突然不笑了,抬起头,用血肉模糊的脸死死盯着红雪看,看了半天。
突然伸出那还只是骨头的两只手插进红雪的肚子。红雪看着自己的肚子,被婴孩的两只爪子慢慢向两边扒开,血从裂口处漫了出来,红雪一点疼痛也没有。
红雪吓傻了,两只手撑着自己的身体半悬在空中,婴孩将红雪的肚子扒开后,看了一眼红雪,呵呵呵笑了。
它把头慢慢往红雪肚子里钻,红雪感觉到自己的肚子里慢慢有东西往里塞,越来越满,而趴在自己肚子上的婴孩,却越来越小,到了腿了,到了脚了,全部进去了。
红雪的眼珠,瞪得快要掉出来,眼睁睁看着眼前这个东西,钻进了自己肚子,那依在墙上的女孩缓缓转过身,湿透的头发挡着她的眼,她嘴里发出微弱的声音。红雪却能听得清。
“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桥里好宝宝,一只馒头,一块糕…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女孩唱着童谣,慢慢走到红雪的跟前,什么?天啊,女孩居然没有脸,只有一片惨白?
女孩踩着脚下一路血渍,慢慢凑近红雪,红雪看到了,看到了,女孩确实没有脸,她蹲下了,双手趴在地上,那一片惨白慢慢凑向红雪,一片惨白上慢慢浮现一张脸,大大的眼睛,浓浓的眉毛,高高的鼻梁,薄唇微翘。
“啊……”红雪看到另外一个自己,彻底崩溃了,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红雪”穿着一身白色长裙,慢慢站起身,走到高低床跟前,看了一眼熟睡的蓝梅,抬起头,看看空空的上铺,“红雪”爬了上去,躺下,盖上被子。
“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红雪”嘴里哼着“外婆桥”睡下了。
“小雪,起床了,要迟到了。”蓝梅早已去卫生间洗涮回头了,可睡在自己铺上的红雪,还是没动静。
“懒猪啊,怎么睡我床上就那么香啊?快点啦!”蓝梅放下脸盆,走到高低床下,脱了拖鞋,爬在高低床的梯子上。
红雪的脸很白,像抹了一层石灰,蓝梅看到红雪仰面朝天的脸吓了一跳。
“小雪,你怎么啦?生病啦?”蓝梅拍了拍红雪的脸,冰冷冷的。
蓝梅像触电般缩回了手,愣在高低床的梯子上,死死盯着红雪的脸,蓝梅仿佛感觉到什么一样,慢慢地将指头伸向红雪的鼻子。
“啊……”蓝梅一声惨叫,跌落在地上。
外面听到最里面那间宿舍里的惨叫声,学姐老师们蜂拥而来,挤进了宿舍。
“怎么了?怎么了?”一位戴眼镜的女老师扶起坐在地上的蓝梅问道。
“她……她,她死了……”蓝梅脸色煞白地,指着上铺的红雪。
几个老师,抬头看了看,相互看了一眼,便很麻利地站在下铺上,掀起了盖在红雪身上的被子。
“果然不错!”戴眼镜的老师,推了推眼镜。
蓝梅偷偷向上铺看去,红雪穿着一身白色长裙,肚子上一片殷红,皮开肉绽地翻着肚子,像被人开肠破肚一样,被子上全是血。
“啊……”蓝梅惊叫一声倒了下去。
这时的邵庭根本不敢出去看,她们寝室的女生都出去看热闹了。
蓝梅进了精神病院,整天嘴里念叨着“外婆桥,外婆桥……”,学校再次封了那间最里面的女生宿舍。
事情过后,又来了两个女生,端着洗脸盆,在公用卫生间里洗衣服。
“哎,跟你们俩说啊,你们那间宿舍闹鬼,你们可别住啊!”一个学姐拉着两位新生神叨叨地说道。
其中一新生问道,“闹什么鬼?”
学姐继续回答道,“以前有一个住在那个宿舍里上铺的女生,晚上出去到学校后面的竹林里被人强奸了,后来在宿舍里打胎,没打掉,自己破了肚子把孩子拿出来的,以后住进去的女生,只要住在上铺的,都会在晚上听到童谣,然后被开肠破肚死掉的。”
“别听她瞎扯,我们走。”另一个胆子大的新生,拽着胆小、脸色发白的新生,进了女生宿舍最里面那间宿舍。
凌晨,女生宿舍最里面那间宿舍里,上铺那个胆小的女生,微微听到一个很小很小的孩子在唱童谣。
“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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