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世戛然而止。

小狐狸本以为，这就是结局。

殊不知。

这不过只是开始。

【第二世】

【第三世】

【第四世】

……

每一世，江辰都会出现在横断山脉的悟道树下，说与它有缘。

每一世，江辰都会在上域找到它，然后用那古朴黄钟，将它从天雷下救下。

同样也是每一世。

它都会陷入艰难的抉择中，从而受天道影响，分裂出另一个人格。

【第九世】

这一世，小狐狸已能明显察觉到，江辰眼中的失落和疲惫。

但这一世，同样没有任何改变。

哪怕已心累，哪怕已彻底绝望，江辰依旧在横断山脉中找到了它。

只不过这一次。

江辰并未护它突破至妖王，而是提前离去。

结局，没有任何不同。

哪怕江辰绞尽脑汁，想尽办法改变一切。

可只要一人一狐相识，就注定会走上双双殒命的结局。

再一次看着江辰被黑刀洞穿，小狐狸的心理防线彻底被击溃。

江辰曾说。

一世太长，所以只会护它至自己死前。

江辰履行了自己承诺，却也失言了。

因为……

“你明明说过一世太长，为什么却又护了我九世？”看着江辰的尸体被焚烧，小狐狸大声质问。

话落。

幽火从它的眉宇间冒出，如柱般直冲云霄。

它想以幽火焚天。

可无奈自身修为有限，对幽火的操控也并不娴熟。

很快。

幽火便如花般绽放，而后溃散开来，直至消失不见。

这让小狐狸，再一次体会到了自己的无能。

强烈的自责、悲伤等情感，让它在原地呆滞了许久。等回过神来后，那双原本灵动的狐眼中，已出现了滔天戾气。

这天，该死！

【第十世】

亲眼看着江辰欺负同门、调戏师妹，小狐狸终于懂了。

原来。

这一世，江辰已直接摆烂。

他不再善良，不再真正，只想当一个彻头彻尾的反派，逍遥自在的活着。

所以。

它闻到的江辰，才是臭的……

小狐狸很开心。

因为江辰为善九世，换来的却是所有人的误解、指责。

这一世，他有资格无拘无束的活着。

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应该再将他，带入曾经的梦魇中。

……

……

九世回溯，戛然而止。

小狐狸猛然惊醒。

耳边仍旧有战斗的轰鸣声，它有些恍惚，似度过了千年，但从时间上来看，却又只过去了数刻功夫。

巨大的战斗声，惊得鸟兽四散，修士四逃。

小狐狸在原地呆滞了许久，脑海里全是江辰的笑容，九世回溯内的种种。

突然间。

小狐狸狐耳微动，察觉到有人在急速靠近。

它感觉得到。

应该是江辰被战斗声吸引，担心陈升出现意外，因此急速而来。

“江辰……”

小狐狸轻声呼唤，想奔去江辰身旁。

它想告诉江辰，自己记起了所有的一切。

它想告诉江辰，这辈子不会姓白，不会再去寻天命人。

可……

才迈出一步，小狐狸便觉得头晕目眩，似有再次陷入沉睡的预兆。

它通过幽火焚身保持清醒，却也停住了脚步。

九世回溯，它带给江辰的大部分是伤害。

它觉得自己不配。

不配再出现在江辰身边，不配再让江辰伤神。

甚至配不上，江辰为它所取的“九霜”之名。

因为。

就算明白了所有，知道了一切。

它仍旧是九天幽狐，它仍旧是个会不断遗忘的狐狸，专伤人心……

“江辰，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