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不再搞街演了,那会饿肚子的。仅有的那点钱,哪够开学后的生活费?趁着天气,趁着有闲时间,在没有恢复能力前,任务有两个,一个是抓紧时间练习功法,锻炼挖掘身体潜力,另一个还是赚钱糊口。
元月二十号,也就是腊月二十六,王金林再次到来,喊上丁文东和陶娟两个,在街口坐上一辆轿车,车门上写着电视台的图标。
两人在电视台中心大楼里的演播大厅,录制了各自的演唱节目,就被客客气气的送回来了。至于丁文东最关心的出场费问题,王金林笑着解释说:“这得需要看能不能通过审查,采用播出了以后,才有相应的报酬付给你。”
北方的大寒才是最寒冷的季节,年前这几天,到处白雪皑皑,丁文东不准备再出门了,窝在家里写字。家里白天不定时的会有人上门,会打扰思路,他就白天回忆一些细节,补充提纲完善关键词,晚上夜深人静时,才开始写正文。
在杂物间找了块污损的厚木板,擦洗一番才发现,竟然是黄花梨木的,还是一块破箱柜子东侧板。这可是好东西,怪不得梅奶奶这么宝贝舍不得扔掉?它以后都是论克卖的,就找张报纸两面粘贴厚实,放在膝盖上当写字板。
这样坐在被窝里写字也不是办法,单薄的身体储存不了太多能量,肚子空荡荡的,就觉得太冷,只有运动起来才能暖和点儿。
深夜打坐时,运转自己的独门心法,丁文东就觉得小腹那个热热的气团,在持续晨跑夜跑的催化下,有了开始活动的迹象,只是速度很慢,似乎一坨浓稠的柏油,要用更多时间来运动来软化稀释,但要融合进经络,通过血气运行,输送周转全身运转起来,还需要很大努力。不过,有点苗头,就已经有了希望。
经过深思熟虑,丁文东认为现在这样的生活实非所愿,自己正处在饥寒交迫的最暗黑的过渡期。
自己的重生,和一个新生儿一样,都要经过胎、养、长生、沐浴等等十二个阶段,这些步骤总要一步步经历的,任何揠苗助长的事儿,都会产生不利的深远影响。
借助记忆的优势,自己可以复制出文学大奖获奖作品来,但那有什么意义呢?人怕出名猪怕壮,被人放在放大镜下解剖就麻烦了。
对于目前窘迫生活环境来说,找钱才是第一要务。可找钱的方式值得商榷。
一个人的三十岁,才会是固定一生生活的关键节点,什么个人理想兴趣爱好都是浮云,生存才是第一位的,由不得个人选择,只能在环境潮流中辗转浮沉。
朝八晚四的体制生活是自己目前向往的,结合记忆来看,那又不是自己的目标,自己的目标是什么?当然还是那三样美好的追求,当这三个追求,都是基于金钱之上的,事情好像又回到起点了。
俗话说要发财必受罪,胡思乱想耽误瞌睡。找钱!找更多的钱!这是未来生活的基础。现在受点苦,就是为了未来的生活舒适些。
有了这个大致目标,丁文东就开始自己的规划。
刘利民的单位位于蓝电厂一带,一个数字编号叫六零六的电子器件厂,听上去很高大上,其实是市属单位,却只生产一些晶体管开关闸刀继电器之类的小零件,最完整的一件产品就是一种红星牌七管双波段收音机,据说结实耐用,远销全国各地。
他们现在正在搞的技术革新,也就是为了迎合市场变化和老百姓需要,把成熟单一固定样式的收音机,修改成双喇叭的调频调幅款式。他们也有试制单放机的打算,只是,磁头问题难以解决,也就只是想想罢了。
他们今天下午就放假了。厂长和书记在安排布置节假日的安全保卫工作,就看见丁文东匆匆跑过来。
丁文东以前经常跟着刘爸爸来厂里,对这里轻车熟路不说,办公室的叔叔伯伯都认识。厂长老李隔着窗户就看见他伸头,就朝技术科那边看看,对书记说:“听说这小子被陶金梅一擀杖打死了,救过来后就和刘利民分开单住,现在可能是来讨救济的吧!”
唐书记笑着说:“不会!听我家姑娘说,这小子拉二胡的水平不错,还写了首歌,直接到唱片社大门口去唱,还真的被采用了。”
丁文东在外面等散会了才敲门进来,说:“李伯伯唐伯伯,过年好!”
“啊!东子来了!讨压岁钱还早点儿吧!你爸爸该下班回家了吧!”
“我不是找他的,我来就是找你们两位的!放心!我不是找你们要救济的。”
“哪你来干什么?现在住在哪里?口粮够吃吗?”
“那个不用担心,同学们捐赠一些衣物、粮票,还能活下去。我来是想和两位谈谈工厂新产品开发的事情。”
“哦!你对厂子很关心嘛!说说你的想法?”
丁文东就不客气了,掏出一叠白纸,用铅笔在上面写写画画,说:“我以前在厂里到处跑,也算了解咱们厂子的基础条件和产品类型了,对此我有个想法,我知道厂里正在对那种收音机等等产品升级改进,你们有没有想过开发别的产品?”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