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麟忽而俯首靠近她耳边，用气音道：“......南娴，你怕吗？”

南娴正想得入神，猝不及防被这么一吓，心尖狠狠一颤。

“别闹！”她佯装生气，不轻不重地打了余麟一拳。

却正是在这时，似乎只是电光火石的刹那，她的余光捕捉到了一抹灰影。

就站在贺明骁身后。

它像一团将散不散的雾，模模糊糊显现出人形的轮廓，干瘪如纸，四肢极长，背脊微微佝偻着，脖子向前伸，“脸”上剜出两个潦草的洞便充作了眼睛。

它就这样站在贺明骁身后，伸着脖子、探着身子，一动不动地盯着南娴。

她的心一下子“怦怦”地猛跳起来，额上渗出冷汗，四肢发僵无法动弹，她想要尖叫，嗓子眼却跟被堵住了似的一个字音也发不出来。

它发现自己被察觉了，硕大的头颅向左边歪了歪，平板一般的“脸”上缓缓裂开一道缝隙，两边高高向上扬起。

它在笑。

不明其意、似乎只是在单纯模仿的笑容，出现在这样一张脸上极为违和，尤其配上那双空洞的双眼，直叫人看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