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燕儿回他一副错愕的表情：“公子给我的汤药竟是救了我一命么？这终究是如何也还不清这大恩了。”

他摆摆手：“姑娘言重了，我既说了是余毒，那点剂量本就是不足以致命的。但看来姑娘可能因为这毒和鞭打失却了记忆，若这才是姑娘的症结所在，那我的药可没这个效力了。”

“能活着已是最好，怎好再奢求些别的呢。”说的那些话虽然是假的，倒也是燕儿心中所愿：“更何况，记得自有记得的方便，不记得，其实也不见得是件坏事。”

他叹了口气，算是替她认了命：“看你身上的伤，忘记的恐怕都是些不愿意记得的，与你确实不一定是坏事。可你接下来能去哪儿呢？”

燕儿默然垂眸：“这天地之大怎么还容不下我了呢。”

他倒是更紧张些“要是给你下毒的人又出现了怎么办？你又不认得他们。”

燕儿眼里充盈着泪：“命里若总该有这么一劫，哪怕是认得，也躲不过吧。”

“哎呀，”他眼一闭，心一横，丝毫不敢犹豫朝她丢过去一句：“我叫云霄，在庆阳街有一家医馆。你若信我便同我回去吧，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燕儿先是惊讶，又是感动，这才让眼角的那一滴泪落下来。

云霄见了这滴泪一下子慌了神：“对姑娘说这些果然还是唐突了是么，若你不愿意我也定是不会强求的，怎的还哭了呢。”

燕儿抬手轻轻碰了一下自己的脸颊，一副没有发现自己哭了的表情：“我这谢公子还来不及呢，这泪，当是感激之情难以言表，绝无委屈之意啊。”

“那……”

“承蒙公子不嫌弃小女身份不明，愿意供给一处落脚，小女无以为报，还望公子莫要见外，用我在府上多少帮些忙。”

见燕儿又要作势弓膝，云霄忙抬手扶住她：“好好，待你伤好了自然可以帮我许多，现在可莫要太多礼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