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缓慢地反应过来，眼前的人真是严沉舟。

“你出去。”她说道。

可却一点威胁都没有的，杀伤力为零。倒是有几分许久都没见到的可爱，让严沉舟从记忆深处挖出了一个躲闪娇小的身影。他早年被送去学画，画室内不只他一人。

注视他的目光太多了，可总有一双澄澈又干净的眼睛，与眼前的女人重合。

穆昭说过，叶盈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他了，那份纯澈的感情是被他杀死的。身边的那么多人都是帮凶，他是主谋。他是不可饶恕的罪魁祸首。

他的手搭在了叶盈的腰间，“站稳。”

“你出去！”

“电梯运行，我出不去。”

“你按呀！”

叶盈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让他滚出去。她不要和这个危险的男人待在一起，酒精流入了她的身体，灵敏的五感都变得迟钝了。她变得有那么一些悬浮，脚踩不到实处。

那股暧昧的触碰的感觉，全都被放大了。叶盈不自觉地扭了扭腰，想要将那只不安分的手给扭开。

“别动，我送你上去就走。”

严沉舟的声音低沉，他很难控制自己不去触碰她的皮肤。那熟悉的温度，以及那股滑腻的触感，都在唤起他久违的记忆。他的眼底黑沉，喉头轻轻滚动。

叶盈浑身软绵绵的，她觉得自己是漂浮在海绵上的扁舟。眼前这个男人，像是现实存在，又像是梦。她在半梦半醒交织中，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却捏到了一团空气。

面前是重影，她的手错位了。

“假的。”

她确认了眼前的人真是错觉，于是便扬起手一巴掌扇在了那张冷白的俊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