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捡起胳膊，点头道：“是。”

一手按在老者头上，刘景浊笑着说道：“今个儿就打草惊蛇一番。”

姚放牛笑盈盈走去妇人处，轻声道：“别怕，就是一个刘景浊而已，有什么好怕的？你这算计真不错，要不是我们来了，戍边人名声还真可能会被你们搞臭。”

那两个丫头都想自己走一走江湖，那这次就换我等她们回来。

綦暮州皱眉道：“转变如此之大？”

收起独木舟，刘景浊朝着两山之间的大殿凌空一拳，石山一分为二，祖师大殿已经化作灰尘。

返回斗寒洲后，身边就会多个老奴。合道境界的肉身，倒也能当盾牌使。

至于面前肉身，刘景浊还没想好怎么处置呢。

忘忧想了想，问道：“难道你就没想过沐竹宗主为何去抢那颗七窍玲珑心？？”

很快就到了秋漕岸边，玉竹洲人喜欢叫漕河。

姚放牛咧嘴一笑，“好，但你得让他能动才行。”

不等老者答复，刘景浊便笑着说道：“忘了，问你这个作甚？我搜魂不就好了。”

李持车神情一滞，呢喃道：“我想知道，我女儿究竟是不是富柏山所杀。”

刘景浊轻声道：“换做是我，我觉得我会想死。”

一片废墟之中，戍边人可就剩下东方疾临了。

姚放牛没忍住看了一眼刘景浊，说道：“你好像没那么死板了，换做从前，你怕是会因为那妇人动恻隐之心吧？”

说完之后，剑光划破长空，直往东去。

刘景浊只是问道：“你身上有无禁制？”

东方疾临嘴角一挑，笑道：“人皇！！”

话音刚落，刘景浊已经穿上了一身黑衣，且头戴斗笠。

刘景浊点头道：“是得打草惊蛇一番了，不然我等到什么时候去？赶在年前我要了结玉竹洲的事情，抓紧返乡。”

刘景浊没理会他，只是走去那位山主夫人面前，问道：“亲妹妹都下得去手，最毒妇人心，用在你身上最合适不过了。”

前提是逼他们动用放在青椋山的暗桩。

“动一下就攮死你，没完了还？”

话音刚落，刘景浊伸手按住妇人头颅，随手一提，人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刘景浊取出一壶酒，倒入河中，呢喃道：“我去过了。”

方才引着东方疾临的姑娘御风上来，一把拉住其中一位炼虚，沉声道：“爹！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不能再出手了。”

綦暮州也说道：“他们出去之后，定然会谣言四起，总不能全杀了吧？”

刘景浊弯腰捡起旗子，笑道：“舵主都是合道？你们籴粜门真不简单啊！不过，按你们无利不起早的作风，即饮山有什么，会让你这位舵主专门现身？不会只是因为有机会往戍边人身上泼脏水吧？”

老人终于开口：“你作为人皇却无公心，我籴粜门为这人间主持公道，何错之有？”

…………

“待会儿有人问，就说是戍边人吧。”

綦暮州朝前看了一眼，沉声道：“想必很快就会有答案的。”

他悬在半空中，沉声道：“拒妖传上写的是真的，但这件事是假的。富柏山死了，但公道不能没了，这个公道我帮他讨回来！即饮山，好自为之。”

忘忧淡淡然道：“他肯定有法子。”

认识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他？

果然，刘景浊说道：“他们刚才看到的都是我想让他们看到的，至于其余两位炼虚，以及这九个真境，留个机会吧。”

落地之后，一柄飞剑已然抵在他眉心处，入额三分。

倒也干脆，说完便自绝经脉，坦然赴死。

这不简单，随手画出一道符箓，以符箓作为魂魄不就行了。

即将分开，有个少女走来马黄身边，递出一封信，说道：“这是山主让我给你的，让你自己看。”

想了想，刘景浊问道：“姚宗主，带回破烂山呗？”

合道老者惊骇不已，说杀就杀，都不问问的吗？

他赶忙取出一道令旗，可剑光又至，连同胳膊被一剑斩落。

入夜之后，马黄这才拆开信封，看着看着，手臂就颤抖了起来。

片刻之后，年轻人烧毁信纸，擦了擦眼泪，也握紧了拳头。

结尾处，刘景浊写道：“本不想告诉你的，但想来想去，你不是孩子了。”

他转身朝向西北，猛地跪下，连磕三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