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枚泉儿买到的拒妖传，姚放牛一开始就翻到了最后几页，瞧见了那“功德簿”才露出个满意笑容，将书丢给了白寒。

我破烂山虽然出人不多，也就一个登楼境界的东门笑酒，还有个后来破境登楼的董寿春。但我破烂山出钱多啊！拒妖岛上看的见的东西，一般是我的钱弄得。

姚放牛随手一丢，可把白寒吓了一大跳。

她小心翼翼接住拒妖传，还仔仔细细查看了一番，看有没有什么地方摔坏了。

白寒嘟囔一句：“一枚泉儿买的，你钱多烫手？”

姚放牛淡然道：“懒得排队，再说破烂山有灵玉矿你不知道？”

白寒哑口无言，他家里有矿，我还能怎么说？

姜家老大跟老二的孩子都出去游历了，姜戈独居已经大半年，现在也就是杨念筝跟白寒，还有刚来没几天的姚放牛。

当然了，还有一个躺在床上的刘景浊。

白寒正翻着书，一样，前面的根本不看，可翻到后面时，已经开始抹眼泪了。

上面写着，神弦宗柳南玻替人皇拦下一击，壮烈赴死。

姚放牛板着脸说道：“你这老家伙没点儿眼力见呢？？我堂堂破烂山宗主在这儿，他是名震天下的青椋山山主，我们两个掌门人在这儿，什么事情摆不平？”

姚放牛也不知道这家伙要干什么，只能跟着。

灌下一口酒，刘景浊又啐了一口血痰，轻声道：“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大的反噬，只是很疼。当然了，从真武境的门槛儿上退了回来，只是三聚顶。炼气士修为倒是未曾跌境。”

老人沉默了许久，声音一颤，说道：“他们……他们说，玄儿跟嫣儿的命，只有七窍玲珑心能救，可我怎么用我的闺女，去换我的孙子孙女啊？”

结果刚刚下床，就听见有人说道：“今天要是不说出来个子丑寅卯，我就将你从族谱除名。”

白寒赶忙擦了擦眼泪，说道：“杨姐姐很早就给我安排了一处宅子，就在迟暮峰下，我的宅子。”

姬秊皱着眉头，冷声道：“换做是你的娘，你会让她坐牢一样？”

姚放牛嘴角抽搐，没好气道：“你自己作的。”

有人在屋中换上一身苍青长衫，提着酒葫芦走了出来。

“别担心，谁都不会有事的。”

实在是太疼了，刘景浊控制不住的手臂颤抖了起来，就举起酒葫芦而已，看着极其费力。

等白寒走后，刘景浊又灌下一口酒，声音略微发颤：“找点儿药，遭不住了。”

姬闻鲸只得说道：“刘顾舟惨死人间最高处，我知道，但我不想帮他，因为他只要不想死，谁也杀不了他，但他非要布设什么棋局，一心求死。荞儿被围东海我也知道，闻雁都去救妹妹，我怎么可能不去？但要是贸然救出来，她也还是身在漩涡之中，我只能让她假死，也算是摆脱因果了。可你那好外孙，非要把他的亲娘扯回漩涡之中！！”

“谁抓走的？皇帝？？还是簪雪城？”

刘景浊笑了笑，说道：“再等几天，估计陶檀儿快到了。”

姬闻鲸笑了笑，说道：“好像就算是小时候，爹也没这么跟我说过话。”

刘景浊猛灌一口酒，手臂依旧止不住地颤抖。

老人权当没听见，只是一脸心疼，问道：“岁数也不小了，要学着保护自己了。”

曹风凭空出现，挥手将今日圈禁此地，又看了一眼姜戈，这才说道：“姜念钟跟姜念缶两家子人都被带走了，我找了这么些天也没有音讯。”

几个哈哈一笑，说道：“还是炼气士好，跟你第一次见面就这样，这都二十年了，还是这样，不见老啊？”

某个家伙最不怕疼，一直都喜欢自虐。当他喊疼的时候，那究竟多疼就想象不到了。

白寒收起书，说她去找杨姐姐。

姚放牛摇头道：“我是这么想的，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也许孩子生下来，红酥就变了，会舍不得。”

姚放牛回头看了一眼，白寒根本就没发现。

他缓缓走了过去，实在是站不住了，便坐在椅子上，问道：“姜老伯，姜嫣跟姜玄呢？”

那种疼，是发自灵魂的痛楚，根本没法儿言明。

刘景浊又灌一口酒，沉声道：“曹风，你来说。”

是啊，刘景浊认识白寒，早过认识李湖生的。

老人转过身，摇头道：“说过的，说过很多，但大郎觉得那是教训。”

但姜戈只是抱着锄头，苦笑不已。

姚放牛点头道：“自己心里有杆秤就行。”

顿了顿，姬闻鲸继续说道：“我只有两个选择，让我妹妹重回漩涡，或是……杀了刘景浊，断绝一切联系。”

刘景浊点了点头，传音与杨念筝打了一声招呼，随后看向姚放牛，说道：“凑这个热闹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