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不久，红酥好奇问道：“咒师，还能再进一步吗”

徐瑶笑着摇头，“我迈步进入登楼已经是极限了，据我所知，如今天下，咒师最高也才是登楼而已。假如真有能以咒师身份合道，那便是名副其实的一道之祖了。”

天底下丹师阵师之类的，都不会有这些烦恼，但咒师与卦师，想要破境，实在是太难了。

其实姚放牛与刘景浊谈论过这个事情，徐瑶那时尚未破境登楼，年幼时回想起来亏心的事情，是他破境的最大心魔。但，实际上，应该是咒师自身夺天地之造化，受天地压胜，想要破境，就得失去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事物。

徐老山主死了，这是个契机。

再想破境，恐怕至少都是献祭姚放牛了。

红酥还是好奇，便又问道：“难不成天底下就再没人能以咒师入合道？”

徐瑶轻声道：“我还真查过，可能性最大的，是中土百越会蛊术的修士，咒术蛊术，极其相似的。”

徐瑶自己知道，即便是将来有什么机缘可以让她踏入合道，但咒师关隘不会破，只是以炼气士身份破境合道而已。

百越？红酥还真没听说过。

杨老汉走到老和尚不远处，轻声问道：“跟我关系不大，我只是想问我的老朋友，你插手没有？？”

很早之前，红酥曾经找到刘景浊，说道：“假如日后战事紧张，我死了，一定一定把孩子从我腹中取出来，一定一定养活他，一定一定让他做个好人。”

三杯茶下肚，杨老汉笑着说道：“仿佛一梦回到数年前，如此最好，有始有终，我先走了。”

于是这天夜里，有个白衣独臂的年轻人在屋里翻书，窗外闪过一道身影，孙犁扭头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有。

杨老汉如释重负，点头道：“那就好，要不然我今日就得亲手毙了老朋友。”

杨老汉板着脸，骂道：“去你家佛祖的，老子去酆都罗山不好吗？”

刘景浊没答这个问题，只是说道：“你不会死。”

话锋一转，徐瑶问道：“刘景浊打算什么时候把这些大妖投入战场让他们自己消耗？”

老和尚最后问道：“就不去一趟栖客山？”

………

出去时，徐瑶看了一眼红酥腹部，笑问道：“快生了吧？”

红酥点头道：“估计甲寅年出生，也就两年光景了。赤狐一族，十年怀胎，天资会很不错，现在已经是灵台境界了，恐怕落生就是个黄庭修士。但我没法儿感觉到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第一缕日光洒在放凤山巅，飞龙峡幽谷之中却还是有些昏暗。

曾经婆娑洲那位大法师，便是那位菩萨的衣钵传人。

左珩川淡然道：“天门已开。”

而此时的青椋山上，阿达手持重三万多斤的长枪，舞得周遭狂风大作。

老和尚气极，哪儿还有出家人的气定神闲？？板着脸喊道：“滚上来喝茶！给你送行。”

徐瑶哑然失笑，“他还不迂腐？栖客山当然能去，但想拜刘景浊为师，恐怕不容易了，因为……因为他不一定有时间。”

徐瑶咋舌道：“生下来就是黄庭，这跟谁讲理去？”

某处山巅，左珩川开口道：“徐丫头说得不错，她想再以咒师入合道，难如登天。即便将来天门大开，乘趁着机缘破境，走的也不会是一条咒师之路。倒是百越那个姓胡的女子，有可能剑走偏锋，但还是很难。”

别说她们了，连有了正统封禅，如今已经官至从七品的青泥河龙神杨宝芯都没能发现蝮蛇存在。

陈桨没好气道：“你还有空操心别人？？你自己呢？天门可开否？”

红酥却说道：“能去就行，那就说好了，只要我不死，就去破烂山。”

从鱼窍峡沿河而下，汇入阆水之前，可都是杨宝芯的管辖范围。

两个老人对坐，饮茶。

“要是把你放在战场上，岂不是一眨眼的功夫，对方大妖全听你指挥了？”

张五味背着剑，返回自己的笑雪峰，静坐，等待。

咒师手段，的确令人毛骨悚然。

老汉淡然道：“其实是前辈，是当年风泉镇北边的铁匠铺子，一道残魂而已。故事，就是一个镇子西头的老光棍给刘先生下了一道佛印，让他不能远离风泉镇的事情。”

有个许久未曾现身的老人家，今日登山。

两人边走边聊，就了一个时辰，已经给牢里大妖全数下了控心咒，届时只要徐瑶出声下令，红酥开门放妖，这些个大妖会毫不惜命地往前冲杀。

某处地方，有人笑道：“天井已在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