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晗惊得说不出话,玖念前不久才和她说过眼前一幕是何意，这么短时间内，顾晗还不至于忘得一干二净。

但正是因为知道眼前一幕代表了什么,顾晗才觉得惊讶。

她甚至脑海中有一刹空白。

红烛喜帖,哪怕在民间，也只有新婚燕尔时，才有隆重和繁文缛节,而如今皇上将这一切当作她生辰礼摆在了她眼前。

早就有猜测在这一刻顿时成了真——皇上真对她起了心思，就好似淑妃对皇上那般,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真心。

眼前一幕是寻常女子轻而易举得到东西,反倒让顾晗觉得很不真切，她怔怔地看向陆煜,她似有些无措地攥紧了手帕，怔愣地堪声：

“……皇上？”

顾晗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情绪,若这些东西摆在她刚进宫时，她许是真会被感动得一塌糊涂，可如今，她恍然间才惊觉,她一心讶然，但惊喜只是一闪而过,转而带来就是谨慎。

顾晗很清楚，若待一个人心思不同,那要求也就跟着不同，会变得挑剔,会变得想要更多,这些对顾晗来说全是变数。

陆煜位置能将女子神情尽数收进眼中,顾晗绞着手帕,似乎格外无措不安。

其实陆煜也只是一时冲动，那日在颐和宫看见那对红烛时，他忽然意识到，顾晗看似被他宠爱非常，但女子一生中最重要场景，她几乎都没有经历过。

因选秀，错过了女子一生只有一次及笄礼，因入宫，她也不曾有过凤冠霞披于身经历，对于女子来说，这些都会是遗憾。

陆煜做不到改变过去，只能尽可能对顾晗做些弥补。

顾晗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场景，她胡乱扫了一圈，半晌，才似堪堪稳住情绪：